沈骊珠心情凌乱,可又不敢妄动,蠢到在太子面前去扣自已的脉,她摇了摇头,道∶“殿下,我没事,就是……肚子有些疼。”
她撒了个无足轻重的小谎。
却让李延玺帮她暖了整晚的肚腹。
心头牵挂着那件事情,沈骊珠整晚难寐,虽闭上眼,却是过了不知多久,才睡过去,且睡得也不是很沉,直到意识模糊前,男人温热的手掌都一直覆在她腹间……
她模糊间想到朱弦说的话。
朱弦说,殿下是爱你的,只是他不懂以怎样的方式去爱你。
不。沈骊珠想,其实,李延玺是懂得爱人的,只是,他们之间……总是阴差阳错。
嗅着太子身上淡淡的龙涎香,随后,她的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再次醒来,素手扣上脉,摸到那滑如走珠的脉象,昨夜那荒唐的猜测……就在眼前成真。
沈骊珠的手从自已腕间跌落下来。
是的,她……怀孕了。
只是,这个孩子却来得不是时候。
在她决定要走,它却来了。
…
“那么,骊珠你是怎样想的呢?”再次跟琉璃夫人相见,她将自已怀孕的事告知,琉璃夫人这样问。
“是为了这个孩子,留下来,留在太子身边。”
“还是选择不要它呢?”
素白的手轻轻落在自已平坦的、尚未显怀的小腹上,沈骊珠起初或许茫然过,但是此刻,她望着琉璃夫人波光流转的美眸,轻而坚定地道:“我要这个孩子,我要留下它,但是——”
“我也要走。”
琉璃夫人竟丝毫不意外,甚至似叹非叹地说了句,“历史不会改变,你还是做了同样的选择。”
琉璃夫人经常会说一些令她听不懂的话,沈骊珠分明已经习惯,但是不知为何,这句话却让她心头生出了些许的颤栗。
历史?
只有早已作古的人,早就发生过的事,才能被称作“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