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她没学过医术,她不知道景飞鸢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听起来似乎有点道理……
难道真的是因为景飞鸢聪慧,有天赋,又从小生活在药铺,所以才能比前世的苏婉儿提前几年出师?
周桑宁试图找出景飞鸢的弱点,可是,景飞鸢却不愿意与她多说了。
也许姬无伤就快回来了。
景飞鸢看了眼门口,问周桑宁,“你告诉我,你可愿意真心悔过?”
周桑宁抿紧嘴唇,眼神复杂。
她问,“我要是不悔过,你打算怎么对我?”
停顿了一下,她又别扭问道,“我要是说我愿意真心悔过,我要怎么做你才能信我?”
景飞鸢指着右手边的方向,“从王府三步一叩头,经过热闹长街,在众多百姓注视下,一直叩到白云山,虔诚跪在大殿里为我点燃一盏长明灯,上面就写——信女周桑宁诚心叩祝嫡母景飞鸢长寿安康,请诸天神佛作证,信女愿意放下对嫡母景飞鸢的成见,此生再不与她作对,若违此誓,叫信女周桑宁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说完,景飞鸢收回手指,慢悠悠道,“你我都是重生之人,我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尤其是我们这样的重生之人,一言一行都有老天爷盯着,你在神像前发的誓,一定会应验,你说是不是?”
她含笑凝视周桑宁,“只要你能这样做,我就与你冰释前嫌,你曾经对我的加害,我可以一笔勾销。”
周桑宁瞪大眼睛!
她本以为景飞鸢最多要她磕头敬茶赔罪就行了,哪知道,景飞鸢的要求竟然如此苛刻!
竟然要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三拜九叩去白云山,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还让她供奉长明灯,在长明灯上写那么毒的誓言,这更是要她死不可了!
景飞鸢挑眉,“没错,前世的神医是苏婉儿,可是,那‘医术’并不是她的,她也不过是得了一场奇遇,遇见了我如今的神医师父,从师父那里学会了一身好医术而已。没人规定,我们的师父只能收她为徒,不能收我为徒吧?”
周桑宁怔愣望着景飞鸢,“神医师父?什么神医师父?”
景飞鸢勾唇,“我只能告诉你,前世的苏婉儿是在白云山偶遇了隐居在那里的神医师父,然后拜师学艺成了一代女神医。而如今我重生了,我提前拜入了神医师父门下,得了神医师父倾囊相授,这辈子的女神医自然就是我。”
景飞鸢慢悠悠说,“所以你说我抢夺了苏婉儿的医术,我没有,我只是抢先拜入了神医师父门下。我承认,抢了苏婉儿的师父让她失去了这段机缘,我的确对她有愧,但是,我并没有偷盗并没有做不义之举,你休想拿这件事来恐吓威胁我,我无惧无畏。”
周桑宁震惊了。
苏婉儿和景飞鸢能拥有这么逆天的医术,竟然是因为她们俩拜了一个神医为师?
怎么会是这样的?
她要是早知道苏婉儿的医术是来自于白云山一个隐居的神医,她根本就不会只盯着苏婉儿,她早就去白云山找神医师父了啊!
要是拜神医为师的是她,她怎么会落到这种境地?
苏婉儿前世的风光,景飞鸢如今的风光,全都应该是她的啊!
周桑宁呼吸急促!
她攥紧景飞鸢的袖子急忙追问,“景飞鸢你快告诉我,那个神医师父住在哪儿?他还收不收徒弟?你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他?”
景飞鸢听到这话,笑出了声。
她问周桑宁,“你说他还收不收徒弟?他老人家要是还肯收,我还用得着将苏婉儿留在我们景家药铺吗?我早就带她去找神医师父了,这样一来我就不必对她有丝毫愧疚了。还有,师父要是收徒弟,我为何我不先引荐我亲弟弟呢?”
周桑宁眼里闪过一瞬的失望。
然后,她又飞快打起精神,期待地说,“也许,也许他跟我投缘,他愿意收我为徒呢,你不带我去见见他,又怎么知道行不通呢?”
景飞鸢摇头,只问她,“前世你可见苏婉儿有过师弟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