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方才他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真正的铭王,可入敌军阵中擒得统帅,可于乱军之中奋勇厮杀,即便是面对数倍于自己的兵力,仍可傲视群雄,毫不畏惧,这样的胆色,这等英雄,绝不会被突如其来的一个人吓得尿了裤子。
一时间,众人对于地上那个吓瘫了的人,满是鄙夷。在祭礼之上做下这等羞耻的事情,还意图栽赃陷害铭王殿下,此人,即便是凌迟处死,诛灭九族,都是太轻的惩罚。
见燕凌寒现身,自证清白,燕皇心中的担忧消失殆尽,他看向倒在地上的那人,冷声吩咐道:“来人,将此人、柔妃和那宫女拉下去,暂交由慎刑司看管。”
禁卫军上前,将此人拉了出去。
地上的污迹也很快被处理干净,祭礼继续进行。
尔后,众皇室宗亲按照各自地位的尊崇与否,一一焚香叩拜,祭礼井然有序。
燕皇最先开始,燕凌寒紧随其后。
排在二人后面的,便是各位皇子。
大皇子主动脱离皇家金册已经多年,并不在其列。二皇子燕风离远在嵩阳书院求学未归,所以排在第一位的,便是三皇子,燕永奇。
眼下,他红肿的脸已经恢复如初,手上的伤虽然还未好,但已经没有大碍。然而此刻,他的手抖得厉害,几乎要拿不稳手中区区的三支香。
就在他想要将这三支香插在香炉里的时候,不知怎的,那三支香竟然齐齐断掉。
一时间,众人惊得睁大了眼睛。
历来,不管是拜佛还是祭礼,所用的香断掉都是大凶之兆。更何况,皇室祭礼所用的香都是精品之中的精品,质量一定没有问题,那么有问题的,便是执香之人了。
如今燕永奇手中的香无因而断,那么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大渝有凶兆,而这凶兆,便是这三殿下带来的。
燕皇脸色剧变,转瞬又恢复如常,看向了刘福全,道:“今年的香怎会这般劣质,回头去内务府查一查,是否有人以次充好。”
“是,陛下。”刘福全躬身应道。
尔后,他又取出三支香,躬身交给了燕永奇。
燕永奇小心翼翼地接过,不敢再让自己的手颤抖,可事与愿违,他手中的三支香,又一次齐齐断掉。
燕皇的拳半握着,深吸一口气,道:“奇儿,你的手伤未愈,这上香之事,就由你四皇弟代劳吧。”
有了燕皇的旨意,燕永奇的香则由四皇子代劳。
然而,即便燕皇竭力维护,可众人还是在这件事中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祭礼结束后,燕皇起身回御书房,并叫上了燕凌寒。
一进御书房,燕皇脸上伪装的淡定消失不见,他愤怒的踢倒了御书房门口一人高的瓷瓶,瓷瓶倒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碎裂成片。
燕凌寒神色未变,淡淡道:“何至于生这么大的气?”
燕皇回身,看向燕凌寒,道:“怎么不至于?这个局就是冲着你来的,差一点儿,你就要名声扫地,甚至要付出性命!”
说着,燕皇心有余悸。没有人知道他看到面具之下的那张脸不是燕凌寒的时候,心中是多么的庆幸。
“怎么,你真以为台案之后的那个人,是我?”
燕皇沉默,尔后说道:“没有。可即便是你,我也会护你安好。”说这话的时候,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大渝之主,只是一个兄长,一个爱护自己弟弟的兄长。
“我的眼光,没有那么差。”燕凌寒鄙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