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要去河边放许愿灯。”
蔺承佑一顿:“她手上可提着灯笼?”
“没有。”
“身边婢女呢?”
“也没提灯笼。”
严司直皱了皱眉:“要去河边放许愿灯,手里却没有灯笼,所以是打算先去买灯笼了。”
蔺承佑忽又道:“时你们周围可有么可疑人?比如手里提着一块荤肉,不声不响跟在武大娘身后。”
滕玉意眨眨眼,谁在这等良宵提着块荤肉四处闲逛,难不成凶手是个屠夫?
她认真回想:“没瞧见。主要周围人太多了,我也没太留意。”
“那你回来时可遇到了么怪事?”
“有。”滕玉意忙说,“回菊霜斋没多久,我看到卢兆安从楼前走过,紧接着就听说武缃出事了。”
这事滕玉意已经派长庚告诉了蔺承佑,严司直却不知情,闻言大骇:“卢兆安?”
世上不有这么巧的事,每回有丢魂案件,卢兆安都碰巧在附近。第一个胡季真胡公子出事前与卢兆安闹翻了。第二个受害人李莺儿不慎跌落在楚国寺那口井里,这两处事发地点,都与卢兆安住所相距不远。
今晚武大娘总算与卢兆安扯不上关系了,卢兆安偏偏在事发前出现在附近。
严司直提笔写下这条笔录:“蔺评事,看来我们可以正式提审卢兆安了。”
蔺承佑又对滕玉意说:“把你手摊开,我瞧瞧有没有使过符箓痕迹。”
滕玉意心知这是要做给严司直看,于是伸直双臂,在两人面前摊开自己掌心。
蔺承佑起身近前,着严司直的面用符箓试了一遭。
“好了,没用过符箓,可以走了。”
接下来,蔺承佑和严司直又传李淮固等人问话。
蔺承佑开门见山:“武大娘出事前你在何处?”
李淮固从容地说:“带婢女去买风筝了。我家仆人说我幼时在楚国寺附近放过风筝,可惜我小时候大病一场,早把这些事忘了,头先我家仆人说起此事,我好奇之下就到那家风筝铺瞧了瞧。”
她说着,让身边的婢女把刚买的风筝拿出来。
蔺承佑愣了愣,这风筝好生眼熟,也不知在何处见过。
“你今晚在何处见到过武大娘?”
李淮固摇摇头:“我来后就在菊霜斋喝茶,过后就去买风筝,再之后就听说出了事,一整晚没见过武大娘。”
风筝铺子就在附近,李三娘在店里待了多久一问店里就知道了,她敢这样说,想是问心无愧。
蔺承佑从桌后起身:“烦请李娘子把手摊开,我检查一下你今晚用没用过符箓。”
李淮固抬起双臂,把掌心摊开来。
蔺承佑到了近前,负着手弯腰察看。
严司直的目光落在李淮固手上,这小娘子手指倒是异常洁白纤长。
奇怪的是,本来稳稳当举在半空,蔺承佑一靠近,李三娘胸口突然局促地起伏了一下,像是有点期待,又像是有点害羞,很快回过神来,不动声色稳住自己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