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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谁是凶手(第3页)

“暮成雪?”云倚风放下茶盏,“他要杀你杀我,倒也能想通,可为何要杀一个小厮?”

金焕反问:“那你、我、祁兄、岳兄,再加上季少侠与柳姑娘,这些人又为何要对一个小厮下手?”

云倚风像是被他问住,思索片刻后才道:“这么一说,似乎也有些道理。不过若真是暮成雪干的,那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找上门算账,让他血债血偿?”

“咳咳!”季燕然赶紧道,“我听说那杀手穷凶极恶,你们若没有十成胜算,千万别贸然行动,就算真贸然了,也千万别拉上我。毕竟大家都年轻,还指着多过几年纸醉金迷的逍遥日子。”

“季少侠不必担忧,倒不会现在就去。”金焕抚慰,“但就如云门主所言,往后多加注意总是要的,总之在离开缥缈峰之前,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再出事了。”

他这话说得诚恳,可再诚恳也只能是一句轻飘飘的关怀,分量比如落入池塘的柳叶还不如。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若说上回的惊天爆炸是一个不能轻易离开缥缈峰的警告,那么这回祁家小厮的惨死,便是幕后操控者发出的另一个讯号,更残酷的,更令人胆寒的——因为它代表着即便你好好待在赏雪阁中,也一样随时都会惹来杀身之祸。

柳纤纤坐立难安,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他会杀了我们所有人吗?”

话音刚落,祁冉手中的茶盏就跌落在地,清脆的碎裂声加上窗外沉沉黑云,惊悚之外更添惊悚,连云倚风的手指也跟着微微一颤。

季燕然余光瞥见,叫来玉婶替他换了杯微烫的安神茶。

金焕道:“这事情诡异,难保后头还藏着什么秘密。白梅阁里刚闹出事,祁兄若信得过我,不如搬来观月阁同住吧。”

“多年故交,我自然信得过金兄。”祁冉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赶忙道,“好,那我下午就收拾东西搬过来。”

柳纤纤却一撇嘴,抱怨道:“多年故交又如何,那岳名威还是几位的叔叔伯伯,不照样将我们骗来这雪山之巅,莫名其妙杀了一个又一个。”

岳之华:“……”

或许是因为心里焦躁,柳纤纤的声调不自觉尖锐,颇有几分泄愤的意思。金焕自然不会理她这胡搅蛮缠,只道:“我既邀祁兄住进观月阁,就一定会拼死护他周全,现如今风声鹤唳,姑娘当然可以怀疑在下,祁兄却也可以相信在下,在真相未解之前,一切都只能随心。”

云倚风点头:“我也赞同金兄的话,生死有命,一切随心。”

“怎么就生死有命了,我才不要死在这雪山上!”柳纤纤拿起桌上佩剑,“既然解来解去都是一团乱麻,那我不同你们聊了,听得人生气。”

她说完这话,一甩发辫便跑了出去,掀开门帘时,力气大得几乎将整个门框扯下来。

冷风呼呼往里灌,云倚风叹气:“这脾气,将来怕是要嫁不出去。”

季燕然拍拍他的肩膀。

这种事,你就别操心了。

当天下午,金焕就同祁冉一起,把所有行李都搬去了观月阁。

一把大锁“咣当”挂上白梅阁的大门,柳纤纤还特意寻了几根红绳,将锁头缠了又缠,说是先前行走江湖时跟大师学过,这样就能把所有灾祸与不详都锁在院中,让挖心厉鬼无路可出。几个大男人自然不信这神婆说辞,却也没谁出言讥讽,反而还陪着聊了两句,毕竟局势诡谲,当务之急便是要稳住人心。

小厮被葬在了柴夫身边。此时天色已暗,云倚风手中拎着一盏灯,站在破旧柴棚下,露出袖笼的手指白净细瘦,在寒凉空气中,越发像是被冻到透明的玉雕。小雪纷扬,偶有一两片冰晶挂在他的长长眼睫上,停着一动不动,让视线与世界也朦胧起来。

季燕然问:“在想什么?”

“没什么。”云倚风回神,“只是觉得短短几日,这赏雪阁里就多了两具尸体,往后还不知道要生出何等事端,人心惶惶。”

“我方才检查过了,祁家小厮的腿上与手上有不少冻疮,他那日死命捂着裤腿,应当也是为了遮掩这个。”季燕然道,“但看他平日里的吃穿用度,不像是会干粗活,顶多伺候少爷日常起居,没道理落下这些疮疤。”

云倚风猜测:“你的意思,祁冉虐待他,或者干脆说是祁冉杀了他?动机呢?”

“至少他们二人之间,肯定有一个藏着秘密。”季燕然从他手中接过灯笼:“走吧,天气太冷,先回飘飘阁。”

这一路寂静,风吹雪乱。园中花草早已凋零,水池亦结了厚冰,再不见夏日里的莲叶田田、摇曳锦鲤。一切都是死气沉沉的,偌大个院子,竟没有半寸地界能寻出一丝生机。云倚风心想,哪怕以后食物充足、哪怕再也没有暗杀与枉死,单在这灰败之地日复一日地住下去,只怕也会压抑窒息,疯疯傻傻。

季燕然扶住他的胳膊:“小心台阶。”

“其实抛开小厮不谈,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想明白。”云倚风看着他,“幕后那人究竟想要王爷的什么?不要命,那就是要心?或是要合作?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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