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姿态从容,就像是摆弄棋局的主人,所有的棋子,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催寄怀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在所有观刑的人身上扫过,试图找出楚宴晔。
楚帝分析得没有错,可是他也怕有万一,终于他发现一处可疑的地方,人群中两个戴着斗笠的男人站在一处,他们不时压下帽檐,像是担心被人看到他们的脸。
突然,其中一个男人的斗笠被人群挤得差点掉落,那男人快速地把斗笠重新戴稳,即便是一闪即逝,要他还是看清楚那个男人的脸——是玄苍。
催寄怀心情变得极其复杂,那种对楚宴晔的不忍之心又开始发作。
但他也明白,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后悔机会。
“皇上,臣看到宴王的侍卫了!”隔着帘子,催寄怀禀告。
楚帝撩起一角帘子,往催寄怀所说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两个戴斗笠的人。
楚帝冷笑了一声:“鱼果然已经咬饵,很好!”
他终于可以除去楚宴晔了,自楚宴晔回到皇宫,就成为了他头顶暂时悬着的那一把剑。
什么皇弟,就是一个笑话。
偏偏他的父皇,给楚宴晔编织了一个荒唐的身份,置楚国的安危于不顾,也要保下他。
“时辰到,行刑!”漏斗里的沙粒尽数漏完,行刑官将签扔在了地上,高声喊道。
桧子手含了一口烈酒,对着阳光,将酒水尽数喷在这把早已经沾满鲜血的大刀上,一切程序完成,桧子手扬起大刀。
催时宴桃花眼中没有恨没有怕也没有怒,有的只是平静洒脱,他轻叹了一声,就闭上了眼睛。
“可惜以后再也尝不到美酒了。”
马上就要手起刀落,催家人的哭声越来越大,就在这时两个戴斗笠的人终于有了动作。
“且慢,刀下落人!”
随着喊叫的声音落下,两人飞身上了刑,两稳之后,其中一人,更是一踩脚飞桧子手里的大刀。
“你是何人,胆敢扰乱刑场?”监斩官起身暴呵。
那踢飞桧子手大刀的斗笠人,取下头上的斗笠,就露出了玄苍那张清秀的脸:“大人你弄错了,我们不是扰乱刑场,而是正常让你放人。”
“胡说八道,没有圣旨,如何放人。本官认识你,你是宴王府的侍卫,宴王这是要劫法场吗,他的眼里可还有皇权,快来人将宴王拿下。”监斩官下令道。
若是放在以前,他自然是不敢动楚宴晔动手,可是现在楚宴晔惩戒阁阁主的身份泄露,已经民愤四起。
太上皇迫于压力不能明目张胆的保,皇上也顺水推舟想要他的命,那自己还有何不敢。
何况今日会有人劫法场,上头早就已经给到过消息。
这就是为宴王设下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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