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局,他们的棋子终于在棋盘中央相遇。这是游戏规则内无法避免的对抗点,DP成为胜负的关键。流岚在过程中积累了不少DP,但男孩的DP更多。他在不断受阻和调整的过程中,拓展了对棋局的理解,让自己在关键时刻掌握了主动权。
“原来如此。”流岚轻声说道,目光仍然停留在棋盘上。
封锁对方的道路意味着自身也会受困,阻碍对手的同时,亦是在限制自身的选择。
这个游戏考验的不是谁能彻底战胜对方,而是谁能在有限的阻碍下,找到最优的前进方式。
“如果单纯地堵住对方,那也等于堵住了自己。”
围观的孩子们开始低声讨论,他们从未想过,一场棋局可以展现出如此微妙的博弈。有孩子问:“那是不是说,这个棋局根本不会有输家?”
男孩轻轻摇头。
“不是没有输家,而是输的方式和以往不同。”
第四局,他们没有按照传统的棋局策略行动,而是尝试探索新的可能。
这局持续了很长时间,他们都没有急于推进,而是不断试探彼此的策略,寻找最优解。每一步移动,每一次DP的积累,都让双方对彼此的思维方式更加熟悉。
当他回过神来,眼前的棋盘已然更换。
夜色如同墨染,将废品区的轮廓吞没。火光在远处摇曳,映照着破碎的瓦砾和那些仍在战栗的影子。
烈火与棋局交错,过去的思考与当前的战斗在流岚的脑海中不断重叠,他猛然意识到,他们已经来到了真正的最后一局。
这是一场命运无可规避的对弈。
流岚的目光落在男孩的身上,他仍然站立在焦土之中,身影沉稳,仿佛过去无数次的棋局之中一样。然而,此刻的他,步伐略显迟缓,胸口起伏,呼吸隐隐不稳。
现实的棋盘不再给予他调整的时间,过去在策略上的耐心和蓄势,如今已然化作步履的迟滞。
棋局的走向已然明晰,流岚无需再低头确认,他已然理解结局的必然性。
男孩的DP不足。
在过去的棋局中,他始终能够以不断积累的DP作为支撑,使自己在关键时刻扭转局势。他从不急于胜利,而是以每一次受阻为契机,将每一处挫折转化为新的契机。
然而,如今的棋局已不再是博弈的推演,而是现实的压迫,他的DP已然无法支撑他继续前行。
他们的目光交汇。
胜负已然确定,流岚从男孩的眼神中看到了理解。那不是恐惧,也不是悔恨,而是某种更为深邃的平静,一种在棋局终点前的接受。
然而,胜利的沉重,并未让流岚产生任何满足感。
第二天,他从周围的流浪者口中得知,男孩被掳走了。在废品区,这几乎意味着死路一条。那些消失的人从未归来,而即便回来,也不过是无名的尸体,或是一具支离破碎、无法辨认的残骸。
直到回忆到这一刻。流岚的头痛加剧,仿佛有什么东西撕裂着他的意识。
他的手指在粗糙的墙面上缓缓划过,残留的灰尘洒落指缝。他不该赢的——如果他在最后一局放水,让男孩获胜,结局是否会有所不同?
可他终究还是赢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洞悉了对方的策略,也清楚这一切都无可挽回,但现在,他竟产生了一种近乎荒谬的想法——如果他输给了男孩,是否意味着男孩不会输给现实?
一种深沉的自责在他的胸腔中翻涌,钝痛如潮水般蔓延。
就在这一瞬间,他的掌心亮起了一道异样的光芒。
手中的68号牌缓缓浮现,一道幽深的紫光透出,光晕层层交叠,如同夜幕下翻涌的云层,带着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米萨伊尔的目光微微一凝。
紫色。
一种前所未有的颜色,一种从未被记录的异变。
在现有的能力体系中,红、橙、黄、绿、蓝、靛依序递进,颜色越深,代表能力体系越复杂。而目前,尚未有人觉醒出紫色品质的力量。
他望着流岚,神色复杂。紫光没有明确的意义,但在无数次的推演与统计中,它意味着某种超越性的存在。或许,王子所言非虚,这个人,确实是地下真正的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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