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也懒得看他哭哭啼啼的样子,指着宰相对群臣说:
“以后谁再有类似的想法,先去游说宰相,他同意把田宅让出来了,再来和本尊说选妃。”
朝臣齐齐跪下:“臣等不敢,臣等惶恐,帝尊息怒。”
帝尊也没有多生气,就是有点心慌。
从赤乌圣殿到邀月台这一路上,说了好几遍“今日之事万不可叫帝后知晓”。
聂浮安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还得耐着性子一遍遍地哄:
“帝尊放心,宫人们也不忍帝后生气。”
毕竟谁他娘的想死啊!
帝后那就是帝尊宫的天,天塌了,集体完蛋!
等进了邀月台,金波小筑,帝尊刚被安抚的心,咻地又提到了嗓子眼。
宸月正趴在花园里的石桌上,手里拿着厚厚一本选秀名册,上面还有待选美人的画像。
名册上的美人正在宸月面前站成几排,一个个上前自我介绍,姓名出身有什么才艺等等。
宸月正兴致勃勃地对着画册比对:“这个留,这个也留……”
她一边说,还一边让涂山云记录下来。
被选到的女子满脸通红地上前谢礼。
燕归只看了一眼,眼神便黯淡下来,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浮安——”
“啊?”
聂浮安也有点懵。
这个场面他还真没见过,谁这么大的胆子把人拉到帝后面前了。
燕归的声音略显颤抖:“世人常说女子薄幸,恩爱难留,故人心易变就是这个意思吗?”
聂浮安:“?”
帝尊,你今天出门又忘吃药了?
燕归继续失魂落魄:“都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结果本尊红颜未老恩先断。”
聂浮安:“……”
话说,帝后是在给您选妃嫔,不是给自己选男宠,您这副失宠的模样是几个意思?
他快被这个作精主君烦死了,还得陪着一副笑脸劝说:
“帝尊要不去和帝后好好说说?”
“您和帝后新婚也没有半年,怎么就恩爱不再了呢,您凡事要往好处想。”
作精帝尊摇了摇头:“本尊正是应了那一句‘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何必去讨嫌?”
聂浮安:“……”
你确实挺嫌的!
可是他也不敢说什么啊,陪着失宠帝尊一起罚站。
帝后选好了五十个美人,把名册阖上了,指着千双和涂山云笑眯眯地说:
“从明天开始呢,由这二位女官教授你们礼仪规矩,第一项,寅时起床练功。”
千双点头:“首先绕着帝尊宫跑五圈,然后站一个时辰的梅花桩。”
接下来,群芳羞涩变成了群芳失色。
闺秀们听都没有听说过梅花桩是什么,已经被绕着帝尊宫跑五圈的事吓懵了。
她们在府中连下个绣楼都气喘吁吁,跑五圈下来,早咽气了。
就在秀女们目瞪狗呆时,涂山云用术法搬来五根一人高一人粗的木桩子,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