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宸月下了朝,风风火火往颐年园跑。
经历过昨晚的“血洗”之后,整个颐年园都彻底歇菜了。
花不开了,鸟不叫了,连人也不走动了。
宸月把脚迈进去,然后又迈了出来,顺手揪住一个宫人小声问:“太上皇还没起身吗?”
宫人满脸愁云惨雾:“陛下没猜到吧,太上皇他根本就没睡。”
宸月:“……太上皇这么生气吗?”
宫人说:“太上皇没生气,就是有些伤心,拉着靖安公喝酒喝了大半夜,现在还站在湖边醒酒呢。”
宸月:“!”
完了完了,美艳爹爹不会一时想不开投湖吧?
她越想越慌,迈开腿一路疯跑,顺着湖边开始找爹:“美艳爹爹,美艳——”
然后她就看见了拿着钓鱼竿的师尊,以及在地上扭打成一团的三位爹爹。
美艳爹爹在下面,脸朝下被摁在土里。
旁边是神仙爹爹和有钱爹爹,两个人一左一右分别压着美艳爹爹的手臂。
两位爹爹都是习武之人,然而为了摁住另外一位爹,简直拼尽全力,弄得满头大汗,青筋暴起。
宸月:“啊,这?”
润泽一边默默地把鱼竿收起来,一边悄悄地走到宸月身边:
“你知道你美艳爹爹昨夜喝了多少?”
宸月:“……不知道。”
润泽比划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准确的数:
“师尊就这么说吧,刚才你美艳爹爹看到师尊的鱼竿了,非说自己是胖头鱼,要把嘴挂在钩子上。”
宸月:“……”
这不是美艳爹爹和将军爹爹喝了一晚上酒,是将军爹爹浇了一晚上酒,种出了一条美艳爹爹吧?
宸月怀着一种莫名的心情靠近了念叨着“朕是一条鱼”的爹。
如今脱离了鱼竿的太上皇,现在犹如一条脱水的鱼,在岸边干巴巴地扑腾扑腾。
宸月:“……”
要不问问鱼姬哥哥或者唐姣姐姐,有没有多余的尾巴,给美艳爹爹装一条,圆了爹爹的梦吧。
她挪到摇头摆尾的凤寒初面前,小心翼翼地问:“美艳爹爹,你看看我是谁?”
凤寒初抬头,粲然一笑:“小糕鱼,你来啊,来,一起把嘴巴挂在钩子上,我们上岸。”
宸月:“……”
我不是很想上岸。
凤寒初疯疯癫癫了大半天,步辰实在没耐心跟他耗下去了,一针了结,耳根清净。
四个人同时长长地舒了口气,终于把疯爹解决了。
把凤寒初送回去的路上,步辰问:“小糖糖怎么来了?”
“这个时候不应该和你的小情郎哥哥好好计划,怎么排除万难,到达幸福的彼岸?”
宸月嘟嘟嘴巴:“噫,神仙爹爹,你又在拿糖糖开玩笑,糖糖知道你最舍不得我啦。”
步辰的嘴角弯起,却故意转过头不让她看见:“爹爹舍得,你长大了,早晚都要给人当小媳妇。”
“放屁!”
苏轻云拎着凤寒初一条腿,一边摇着擅自说:“他喝得像条死鱼,你喝的也不少。”
步辰反唇相讥:“你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