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熟悉的字体,崔季明又想笑又眼酸,竟摆出一个极难看的表情来:“他如今在哪儿?”
阿继:“若无意外,应随康将军正往东风镇而来。”
崔季明笑:“忽地感觉我是两国征战抢夺的祸国美人,有点幸福。如果来得及报平安,便与他递条口信。”她刚要再开口,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往门内来的脚步声,她忙轻声道:“去床下,这是高床!躲得及!不要发出声音。”
阿继虽是伪装高手,但武功一般,他竟完全听不出来人的脚步,慌不迭的藏入床下。
崔季明刚把被褥盖好,便看着黄璟走进来。
她不知黄璟身份,以为是言玉笃信的侍卫,也没见过正脸。只是这侍卫看起来武功相当不错。
黄璟微微抬了抬帽子,露出细长眼睛中年男人的面容来,崔季明淡定道:“有何事?我与阿史那燕罗又说不了两句,不过是他要我比武,估计不会放我生路,你将此事报与言玉便是。”
阿继在床下趴着紧紧捂嘴。
黄璟也只是例行来看看,见无事,也打算离开,他忽然见着言玉前两日穿着的外衣,正搭在崔季明床脚,他的八卦之魂陡然燃烧起来了,仿佛这时候才想起来言玉好似这些日子都与崔季明宿在一起。
他站在床边,神情捉摸不定,阿继抬头便可看见他的靴子,崔季明紧张的盯着他。
黄璟侧头:“五少主这段时间,宿在这里?”
崔季明拧眉:“你是个侍卫?竟敢乱问这个?”
黄璟自觉失言,崔季明却勾唇坏笑了起来:“是啊,他是宿在我这里。原来他手底下人,未曾有几个知晓我们的关系。”
黄璟一愣:“你们不是……”
当年的主仆关系,也不至于睡在一处吧。听闻之前给崔三擦洗,都是言玉亲力亲为。黄璟发誓他不是故意打探,是下人故意到他面前说来的,只是……他忍不住有点想多。
言玉废了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而另一边,崔三似乎在被他毒瞎了之后,回到长安城后开始流连康平坊,风流韵事层出不穷。
历朝历代,男风一事未曾断绝,甚至可谓并不出奇,黄璟听说过最多的便是在主仆之间。黄璟越想越离谱,主仆反目,昔日悉心照料之人成了仇敌——连崔三的风流,都能理解成被伤害后的自我放逐了!
黄璟老叔让这想法吓得眼都瞪圆了,却道:“这事……也不出奇,只是、只是——”
崔季明笑了:“怎么着,您觉得还能是他睡我?”
卧槽!
黄璟怕听到的就是这个!
冷静筹谋、心狠手辣的言玉,被小他几岁、被伤害后恼怒报复的少年主子摁在屋内疯狂那啥啥……
一个隐忍着流泪道歉,一个疯狂着倾尽怒意。
这画面感几乎让他这个老男人心脏骤停了。
他虽然一直好奇过言玉与崔三之间的关系,却没想到这真想如此狗血震撼啊!
崔季明心里头狂笑,面上却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黄璟往后退了半步:“大抵入了夜才能归来。”
崔季明露出几分不满的情绪,道:“那我等他吧。”
黄璟行了个礼,感觉这个屋内都有一种莫名的诡异气息,仔细嗅嗅竟然无中生有的感觉到了点欢好后的味道,他吓得后背上毛都能竖起来扎穿了里衣,便连忙走出了屋内,差点让门框绊了一跤。
崔季明望着门框,坏笑着打了个饱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