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她的迟疑,商祁禹微微眯起眼,所剩不多的耐心尽数消耗殆尽,语气冷漠,“阮小姐应该是阿笙在港城关系最好的朋友吧?想必阮小姐对阿笙之所以要去找催眠师的原因比我要清楚。
那么阮小姐也应该知道,当初那段记忆能因为痛苦被遗忘,现在强行恢复会造成什么影响吧?”
阮棠蹙眉,眼神警惕了几分,“你想说什么?”
她其实并不意外,商祁禹能知道郁笙去找催眠师的原因。
应该早就在知道郁笙找催眠师的时候,就能猜到事情缘由。
“我想提醒阮小姐,阿笙现在的情绪很有可能被过去那段记忆所带动,甚至做出些不理智的行为,如果不尽快找到她,发生什么意外,相信并不是会是你我愿意看到的。”
男人的声线越发低沉,“阮小姐作为阿笙的朋友,更不应该作出这些看似为她好的事。一味地顺着她的心意,有时候并不是明智之举,尤其是在她情绪不稳的情况下。”
阮棠被他堵得哑口无言,一旁的秦穆也开口劝慰,“阮小姐,郁小姐的情况没有想象中的乐观,我们来之前去见了的那位顾医生,虽没有提及郁小姐咨询的事,但是顾医生说,郁小姐离开的状态并不好。
所以我们必须得尽快找到她。郁家这段时间的事,你也看到了,郁家和郁小姐的关系一向不和。
万一郁小姐遇上郁家的人,来个玉石俱焚,尤其是在这样的豪门,人被逼急了什么事做不出来?你想想在港城她还有没有其他可以去的地方?
我们排查过路上的监控,只是有几段监控遇上检修,所以郁小姐到底去了哪里,或者上了谁的车,我们都无从下手。如果阮小姐有信息可以提供的话,想必我们很快就能找到郁小姐了。”
阮棠思考了下利害关系,再加之秦穆提到了郁家,不禁有些动摇。
郁家的事,她也知道,特别是那对母女对郁笙是个什么德行,再清楚不过了。
现在又是商祁禹为了郁笙的事,对郁氏下了狠手,怕只怕她们将罪过都怪罪到郁笙的头上。
到时候,郁笙要是落在他们手里,那不是要完了吗?
那种人,一但被逼急了,好像也没有什么理智可言。
她想了一会,便想通了,朝着沙发上坐着的男人看了过去,面上有些为难,“商总,阿笙只说她在一个信得过的朋友那里,并没有跟我说具体地址。
而且阿笙说的那个朋友,我并不清楚是谁。以前也没有听她提过。我实在想不出是谁——”
商祁禹抬眸,直直地盯着她看着,面上的表情显得愈发高深莫测。
阮棠见过的大世面也不少,但单这样被看着,她还是觉得有些hold不住,总有种要被看穿的错觉。
半晌,商祁禹收回视线,菲薄的唇几乎快要紧抿成一道线,他缓缓站起身,面无表情地开腔,“那打扰阮小姐了,阿笙一有消息,希望你能立刻通知我。”
“好的,没问题!”阮棠点点头,忙不迭地问,“商总,阿笙不会出什么事的吧?”
商祁禹沉默片刻,低沉着嗓音道,“我会尽我所能杜绝这种情况的发生。”
“那就好,商总,阿笙拜托你了!”阮棠见状,松了口气。
此刻,她又有些后悔,她当时去什么公司嘛!结果现在闹成这样。
好歹当时她出来的时候,她能陪着,也算能有个心安,现在到好——
听商祁禹的语气,这件事不是一般的大!
她真是见鬼的会去信郁笙昨天给自己发的报平安的消息。
想想也是,那样的记忆一下子恢复,她会受到多大的影响啊!
她现在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关于郁笙提的朋友,她是没有什么印象的,她很早就去国外了,之前的朋友也没有听她提过,更别提她回国后交的朋友了,如果有,那她是绝对不可能会不知道的。
送走商祁禹之后,她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努力地想了想,只是空白的大脑还是一无所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