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伯爷。”
“嗯。你看着他们情绪如何?”
陆文如想了想,实话实说道:“都是敢怒不敢言吧。”
陆衡轻笑出声,点头道:“对,你说话一针见血。他们敢怒不敢言,不打紧,别看这次他们觉得失望,认为没赚到,不过往后若有事找他们,他们还会主动扑上来。”
陆文如笑着点头:“是。”
“方才看你进门时愣了一下,你是不是很惊讶我没有暴怒?”
陆文如连忙摇头,“小的不敢。”
陆衡嗤的一声笑,“你呀,就是太紧张太谨慎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是我的长随,咱们难道还不能闲聊?”
“跟主子闲聊是小的的福分。”
陆衡便道:“你猜猜,我现在高兴什么?”
陆文如心说:伯爷都叫人涮成这样了,还笑得出来,怕不是气糊涂了吧?
但是嘴上打死也不敢这么说。
“伯爷应该做成了其他什么生意?”
陆衡摇了摇头,走到窗边,以指头拨弄文竹盆栽毛茸茸的细叶,“我是一想到要与秦氏斗法,我就浑身都兴奋。”
陆文如恍然,原来伯爷被忠顺亲王妃算计竟然不觉得生气,反而兴奋?
看来伯爷对忠顺亲王妃是情根深种。
陆文如不敢胡乱评论主子的感情,又不敢不陪着聊天,绞尽脑汁想出一句最妥帖的。
“忠顺亲王妃是个极为聪明又美丽的女子。她能与您斗法,是她的福气。”
“也是缘分。”陆衡的声音幽幽,眼神温柔。
他对秦宜宁的爱意从来没有减少,反而随着他与卞若菡接触的时间的增加而增加,有秦宜宁珠玉在侧,他还能对哪个女子动心?他这辈子的爱恋都只拴在秦宜宁一人身上了。
在他心悦一人时,就算对方与他为敌,他也只觉得期待和兴奋。
“你就这么想帮着逄之曦吗?”陆衡轻轻把玩着文竹的叶子,喃喃道,“那好,我就陪着你玩玩。玩到你觉得满意为止。”
一旁的陆文如吓的一声不敢吭。
因为在他眼中,陆衡现在的状看起来有些吓人,似乎已经为了一个女子疯魔了。
陆衡并不将商贾们放在心上,也不在乎他们的想法,更不关心他们最后的粮食到底要怎么处理。
而因四通号的干预,有一部分的粮铺也不得不降低了粮食的价格。辉川县的粮价出现了短暂的回暖。
只是缠绵了一个多月的雨势依旧没有停歇的去世,田地大面积积水,排都没处排去,许多农人家原本肥沃的土地如今都变成一片水泽,更有左邻右舍因为放水排水淹了对方地儿大打出手上了公堂的。
秦宜宁看过邸报,眉头就一直皱着。
钟大掌柜今日进府来与秦宜宁对账,也一样是满心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