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几个仆人正规规矩矩地打扫着院子,不一会就见有人端着美酒菜肴放置在院内的石桌上,而这时,对面南宫极的房门从里面被打开。
栖梧和南宫极一同走了出来,两人抬头看到左琴瑟,南宫极漠然地瞥开眼光,栖梧却笑道:“左小姐昏迷了三日,想必饿了吧,不如和我们一同用餐?”
左琴瑟咬了咬嘴唇,突然呯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眼睛虽然看不见了,可耳内却清晰地传来栖梧温存的声音。
“极,你要不要去请左小姐出来?”
“我吃饭不喜旁人打扰。”
一阵银铃般地笑声响起,只听栖梧说道:“她身子虚弱,你就不担心出事?”
左琴瑟的指甲扣进了心里,她知道自己应该马上捂住耳朵,却偏生像是脚下生了根,挪动不了分毫。
良久,门外传来南宫极毫无感情的声音,“她的死活,与我无关。”
果然!
左琴瑟眼眸微颤,粉色的唇瓣无意识地咬得泛白,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还要傻傻地听进心里?
她闭了闭眼,突然嚯地打开房门,面容清冷地走了出去。
“刚好我肚子饿了,圣女不介意一起吧?”左琴瑟走到二人身前,目光只盯着栖梧。
栖梧惊讶地看她一眼,没想到她在这种情况还有勇气出来,当下,嫣然一笑,“当然不介意,来人,上副碗筷。”
左琴瑟不客气地在二人对面坐下,于是,三人气氛怪异地一起用餐。
栖梧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直与南宫极调笑着,状态亲昵。
左琴瑟低头扒着碗里的饭菜,尽量不去听对面栖梧的甜言蜜语,只有不去看那个人,不去想他漠视的表情,她才有力气坐在这里。
但是当栖梧将一块干笋放到南宫极碗里时,左琴瑟终于忍不住说道:“他不喜欢干笋。”
“是吗?”栖梧讶异一声,就要伸筷将那块干笋夹出来。
却不想南宫极突然夹起干笋放进了嘴里,吃完说道:“人的口味是会变的。”
意有所指的话让左琴瑟脸色蓦地一白,她抬起受伤的眼眸,定定地看着那张绝艳倾城的脸。
即使再怎么忽略,心也会痛不是吗?
即使再如何在心里告诫自己,他只是被情盅影响,可是对于他给的伤害,依然会将她一颗小心的心切割碎裂,不是吗?
对于她受伤的表情,南宫极好似没有看见,他放下碗筷,对栖梧说道:“我吃饱了,先回房。”
淡青色的衣袂如一泓远去的江水,从左琴瑟眼底消失,她蓦然站起,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抓住他衣袂最后一角。
涩涩问道:“既然你如此无情,为何又要救我?”
若真的对她彻底遗忘,若真的生死与他无关,又为何在她蛊毒发作时,救下她?
南宫极顿了顿,抽回自己的衣角,背对着左琴瑟,一字一字说道:“救你,只是不想你脏了我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