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秋也看着庞贝的背影,笑眯眯地说:“俊的姑娘,那时候你又穷又丑,她都没嫌弃你。糟糠之妻不可弃,你们相识于微末,你不能辜负她的呀。”
喻幸将这话听进去了,郑重地点了下头,“当然。”
郑清秋又嘟哝句:“你和你爷爷一样,就像个木头,拿刀子刮一下也没有反应,就掉点树皮。树皮掉下来后就倒刺,扎人的呀,被扎的人疼起来像万箭穿心。”
喻幸心口忽然一抽,喉咙滚动个来回,却没话说,半晌才应声:“现在知道了。”
郑清秋心情好得不得了,她惦记着庞贝饿了,就说:“去厨房看看,等下你带她进来先喝碗银耳汤。”
“好。”
郑清秋走后没会儿,庞贝就挂掉了电话,回屋的时候,喻幸笔挺地站在门口,许是在自己家里,他不像在外面一样严肃冷峻,眉目温和不少。
“奶奶呢?”庞贝走过去问,喻幸没答,拉起她的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干干净净的金镯子,戴上她的手腕,说:“奶奶问我你怎么把这个取了,先戴上给她看看好不好。”
庞贝没拒绝,金色显贵,金镯子圈上她白净的手腕,给她添了抹富贵气。
她仔细端详着手镯,久违的熟悉感扑面而来,这镯子她戴了年,取了年,算下去年限持平,现在再戴上,又要重新开始算了。
“那我就先戴着。奶奶在厨房?去看看。”
“你不用去,反正也帮不上忙。”
庞贝:“……”
她白喻幸眼,底不足地说:“……我是帮不上忙,但这是礼貌好不好。”
庞贝走到厨房,就见奶奶正在用玉川话和两个保姆说话,说什么她听不太懂,但家里人闲聊的那种氛围,很烟火气。
她坐在沙发上,兴致勃勃地看着厨房,很新鲜感,也很羡慕。
喻幸用银叉扎了个草莓给庞贝,顺着庞贝的视线朝厨房看过去,问她:“在看什么?尝尝这个。”
庞贝些意外地看着喻幸手里的草莓,又看他眼,却见他脸色静如没有波澜的湖面,丝毫不觉得他这个举动不合适。
以前他也给他准备好水果,她等着张嘴就行了,但是他们早就分手了,而且都分手年了。
做给奶奶看的吧!
包括前面一系列示好行为,肯定是都奶奶在他耳朵边常常念叨,他才惦记起她的好。
与其说他觉得她好,还不如说奶奶觉得她好。
庞贝顺其自然地接过来,若无其事地说:“谢谢。在看奶奶在厨房怎么忙碌。们家的人从来没做过饭,妈连煮粥都不会。以前上小学,听同学说她妈妈很会做菜,都惊呆了,以为们的妈妈都是不用做菜的。”
其实她妈不想给她做而已。
哪怕是煮一碗粥。
这是庞贝少地提起她的家人。
喻幸的脸色像树叶经风吹拂,轻微的颤动,问她:“忙碌什么看头呢?”
庞贝重重地咬一口草莓,红色的汁水溢在唇边,鲜艳欲滴,她笑说:“你当然不懂。你看看,奶奶忙的时候会跟同伴交流,从她们的面部表情来看,聊的事情肯定不止是怎么做菜,想还别的更让人快乐的事。”
她实在听不懂玉川话,好奇地问喻幸:“她们在聊什么呀?”
喻幸眼尾抬着看过去,隐笑意:“你确定要知道?”
庞贝转头看着他沉沉的眸色,他的脸近在咫尺,她轻轻一句:“聊?”
喻幸点头:“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