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本?卢灿倒是知道一位东瀛大收藏家,叫坂本五郎的。
可那人活到2016年,足足九十二岁才病逝的,那么坂本五郎的身体应该很好的才对。
那位坂本五郎可算一位风云人物,他被誉为“继広(音广)田松繁之后,东瀛中国古藏民间第一人”。
在内陆与东瀛关系恶化之后,很多东瀛收藏家,纷纷掩藏自己的藏品,那位坂本五郎反其道而行之,在各大拍卖会上频频出手,狂收中国古董。
1999年4月,坂本五郎在香江苏富比以2917万港元拍下“明成化斗彩鸡缸杯”,成为当时中国古代瓷器在拍卖市场上的最高成交记录,掀起中国古瓷飙高价的第一波浪潮。
他创立的“不言斋”,巅峰时期,收藏中国瓷器、青铜器、漆器、玉器、杂项等老物件三千两百多件。
可是,坂本五郎现在应该五十来岁,怎么也不会是面前这六十有几的老态龙钟模样吧?
他翻了翻脑海中的杂货铺,一时间没对上。
“嗨,年轻人,对于长者的问话,不回答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正琢磨这位老者是谁时,旁边那位拎着礼盒的中年人,语气有些不太友好的发话了。
这应该是台岛人,古董掮客,或者老者的朋友,他的国语,与东瀛人的发音完全不同。
“哦,抱歉,我正在考虑,要不要答应老先生的请求。”
卢灿对坂本点头致歉,很有礼节。
“没关系,我也年轻过,对那种拥有心爱之物舍不得拿出来分享的感觉,很理解。”坂本先生笑眯眯回答道。
卢灿示意丁一忠将玉牌盒子放在玻璃展柜上,让坂本先生观看。
“多谢了!”坂本点头表示感谢后,很专业的从上衣口袋中拿出手套和放大镜,伏在柜台上,仔细观瞧。
卢灿后退一步,眼角余光却发现,金克成一直没说话,正盯着自己看呢。心中一颤,如同做贼被抓的感觉,心底暗道不好。
这就是做贼心虚的表现。
其实当初的交易,虽然是卢灿设局,可是,那桩交易自始自终都是中田骏自己主动要求的,即便金克成说出来,与卢灿的关系也不大,只能怪中田骏和金克成走眼而已。
不行,得想个办法,主动将这件事挑出来,否则被这家伙在背后说几句坏话,更要命。
七八十年代的东瀛人,在亚洲是和煦的,他们的话,肯定能影响一大批人。自己可是刚刚到台北,还未开始大规模扫货,要是被这件事坏了名声,那以后怎么淘弄东西?
卢灿脑袋转得极快,很快便有了对策。
他再次后退一步,站到那位楚先生的身边,轻声问道,“楚生,这位坂本先生,与东瀛坂本五郎,什么关系?”
卢灿如此年轻,刚才得知他购买子冈玉牌,楚臣已经很惊奇,现在,他竟然知道坂本五郎?楚臣惊讶的看了卢灿片刻,忽然伸手,“楚臣,恬为这家店的店东,小老弟贵姓?”
“卢,香江来的。”卢灿伸手与他握了握,“恰好听说过坂本五郎先生。”
楚臣没有追问卢灿的名字,点点头,“老弟见识不浅,这位就是坂本五郎先生。”
“他就是坂本五郎先生?”卢灿的惊讶不是装的。
实在是难以置信,五十五岁的坂本五郎,看起来足有六十五岁的模样。就这鸟样,竟然能活到九十二岁?按照卢灿的猜想,这老者还能活九十二天就不错了。
这特么的太能熬了吧!
上辈子对坂本五郎,卢灿既无好感也无恶意。这家伙在国际拍卖市场上频频出手,抬高了回收文物的难度,但也证实了中国文物的价值。
生前,他也捐赠过内陆和台岛博物馆一些物件,但同时,他在七八十年代的台岛、八十年代到两千年之间的内陆,卷走了大批珍贵文物,间接推动这两地的文物走私活动。
和楚臣聊完,卢灿忽然向右侧迈出一步,主动与旁边的金克成伸手,声音提得很高,“金先生?真的是你啊!我刚才还以为眼花看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