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揪着头发,趴在草屋的桌子上,心中的悔意再度涌上心来。
十多天前,自己意气风发的和村里人告别。去香江,多么令人羡慕的一件事。十多天后,自己回来的偷偷摸摸,还是狼狈的越狱,以逃犯的身份回来的。
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南方?南方在哪里?难道师傅还让我去香江?
香江虽然繁华,但此刻的古风,却对这座冷漠的城市恨之入骨,讨厌至极。这座城市,毁了他人生的全部希望!
况且,去香江,那是要偷渡的,师傅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师傅,您说的南方,究竟是哪儿?
这一刻,古风钻了牛角尖。张博驹的意思是让他往南,那边的环境已经日渐宽松。在南方躲上几年,就可以回来。可古风却认为,师傅是让他去南方另有目的。
南方?南方?古风念叨几遍,用力去想师傅什么时候和自己提过南方的城市?
还真的被他想起来一件事——师傅曾经和他说过,他查到玖宝阁南宗最后的消息是在滇缅边境一带。
师傅,您是让我去滇南?让我去躲避灾祸,就便查查玖宝阁南宗的事情,是这样吗?
没人能给他回答,他越想越觉得师傅就是这意思。
滇南在哪儿?他不知道,但只听说过,去那里会很远很远!
既然很远,那就早点动身,而且,这村中并不安全,说不定公安人员就在自己家附近埋伏着呢。
他将身上的衣服重新整理一遍,将师傅送来的钱和粮票,一分为二——媳妇孩子还需要生活。没有纸笔给媳妇留言,他只能将师傅的纸条,同样一分为二,留下“家人北上”四个字,重新将报纸包好,再次塞进门槛下的红砖窟窿中。
相信媳妇会来这里检查自己是否回来,她一定可以发现这个包裹。
来不及跟孩子媳妇见个面,他拿起木棍,再度上路,往大兴方向走去。
那里,是南方!
此行,一路向南!
此时,卢灿一路往东。
伦敦到香江的国泰班机,卢灿靠在包舱的宽大沙发上,眼睛微眯,回想着此次欧洲之行。收获嘛,自然是不用说。购买设备,买回很多中原文物,买了一家未来会增值无数倍的瓷厂,挖了一口价值千万英镑的藏宝,顺带着收藏了许多孤品、绝品的古罗马钱币。
可是为什么最后却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原本还想着在诺福克郡四处看看,还打算去奥尔索普庄园,去瞅瞅他非常欣赏的黛安娜王妃的少女时代,可是,心底的不安,让他无法再在英国逗留——还是回家更有安全感。
尽管他不愿承认,事实上他真的是落荒而逃。不仅没有和新结识的凯文、杜奇告别,甚至连阿尔达汗那里,他也只是简单的电话告别。
他已经有些后悔,不应该去打听祖母的消息。
爷爷卢嘉锡,还有王鼎新老爷子,这两人是无论如何不会害自己的。他们不想让自己知道的消息,一定是为自己好!
可是……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真不假!
现在好了,似乎是触摸到某种真相,但这真想却让自己惴惴不安!
这又是何必呢?他懊恼的嗒吧嗒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