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朱载堻,此刻站在天子御座旁,被城楼下的恢宏气势所感染,这少年不禁浑身热血上涌。
朱载堻下意识看向父亲,本想说几句赞美之言。却见父亲浑身微微发抖,脸颊浮出不正常的潮红之色,喉咙翻滚似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父皇!”朱载堻连忙搀扶。
皇贵妃和朱璇祯也立即上前,合力扶着朱厚照重新坐下。
良久,朱厚照一口气喘过来,终于能说话了,猛然大呼:“好,众卿平身!”
这喊声非常响亮,城下百官都能听见,齐刷刷抬头看向皇帝。
朱厚照再次站起,趴在女墙之上,朝下面的王渊喊:“二郎,可愿为朕舞刀乎?”
王渊呼喊回应:“请陛下稍待!”
俘虏就斩于午门之外不远,王渊从刽子手那里,要来一把带血的大刀。
文武百官纷纷退于两侧,王渊持刀朝朱厚照抱拳拱手,一刀劈散身前风雪,快若电光的在那舞动起来。
朱厚照哈哈大笑:“取朕火铳来,朕要为二郎助兴!”
侍卫捧来一把火铳,撕开纸壳弹药,填装完毕再躬身递给皇帝。
朱厚照看着城下挥刀的王渊,又看看昏黄的风雪天,举起火铳朝天扣动扳机。
“砰!”
群臣一惊,不再看王渊舞刀,而是抬头望向皇帝。
“咳咳咳……哈哈哈哈……咳咳!”
火药激发出的烟雾,刺激得朱厚照一阵咳嗽。他边咳边笑,自己填装弹药,对着天空又是一枪,随即大喊:“奏乐,奏乐!”
协律郎立即举起麾节,指挥军乐队开始演奏。
“砰砰砰!”
“咳咳咳咳!”
“哈哈哈哈!”
朱厚照已经咳出鲜血,衮服胸襟撒着点点血迹。他如果不乱来,或许还能多活几天,可他似乎就是想死在这午门城楼之上。
枪声不停,王渊舞刀不止。
“噗!”
足足发射十二枪,朱厚照猛地一大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借着火枪后挫力,猛然朝着后方倒下。
“陛下!”
“父皇!”
午门城楼上下,顿时乱作一团,王渊依旧在舞动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