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下了,从上头走下来一人,只见来的正是鼎州王知州。
白锦和李三福还在挑选小鱼,这会儿却是立即起了身,目光看向上头官道上。
王济站在马车边,朝底下的商船看来一眼,面色淡淡,下令叫差兵下去搜查。
而底下驴车队上头,还有几袋东西不曾扛上大船,那管事见了,立即招来一群苦力,转眼将驴车围住,那眼粮食袋与驴车上的麻袋混在一起,一时间就认不出来了。
苦力脚步飞快的上船,差兵来了,叫都叫不住。
上头官道上这会儿又来了一辆马车,马车上下来的人,却是孙琰。
王济正要下来码头,看到孙琰匆匆下车,有些疑惑的问道:“孙先生为何来了这儿?”
孙琰一袭白衣开衫,看到王济,行了一礼,方答道:“底下商船买的粮食正是我商会中的,这会儿过来,是有一笔数目错了,过来找他们管事。”
孙琰解释完,又有些好奇的问道:“不知知州大人亲自来此,所为何事?莫不是这儿出事了?”
王济一听,哈哈大笑,“的确,这儿出事儿了,有人图谋不轨,想去京城呢。”
王济朝孙琰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又好心的开口:“既然咱们这么巧,何不一同下去码头,看看这艘商船有什么不一样。”
孙琰面色不改,向来温和,他应下了,与王济一同从台阶上走下来,到了码头。
商船还停在这儿,但是差兵已经将人看住,不准再上下搬运货物,而船上已经搬上去的,也要例行检查。
此时船上大管事走下船,来到王济面前行了一礼,就将手中皇商令牌拿了出来,只见上头写着一个白字。
这令牌一亮,不仅王济有些惊讶,便是孙琰也没有想到大管事为了保住这些货,不得不暴露了行迹,他很感激,这样一来恐怕要给白家招惹上是非。
王济原本冷淡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温度,笑道:“原来是白家的商船,要是以往,必定不查放你们离去,但今个儿不行。”
“今日陵城有人报了一桩命案,凶手逃到了河道上,我担心对方乘你们停靠之际,悄悄上船躲避,还是要派人去查上一查的。”
大管事没要想到亮出了白家牌子,王济居然还要查他们,颇有些恼意,大管事开口说道:“知州大人说的是,只是知州大人也该知道,我白家不是好惹的。”
“这贼人敢上我家大船,他就别想活着下船,此事大可交给我来处理。”
王济听着这话,不以为意,暗自冷笑一声,也不过是个商人罢了,他可不在乎。
“此事就不劳烦大管事了,我这些差兵领着晌钱,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于是王济抬了抬手,差兵转眼就冲上了大船,大管事根本拦不住,面色铁青的站在一旁,只好任他们搜查。
但大管事也不是什么都不做,却叫底下的苦力继续搬粮食,船到点就得启程,耽搁不得。
王济见这大管事毫不给自己面子,心头不舒服,朝身边的长随使了个眼色,长随便开口制止。
大管事也不留情面了,反驳道:“左右你们抓的是凶手,又不是这些粮食,这些苦力都是陵城人士,他们就在这儿,一个也没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