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以至于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抱着严冬哭得稀里哗啦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不久才跟我宣战过的冯文婷。
冯文婷一改在我面前的强势傲娇,抱着严冬哭得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又像是一只在家等了好久终于等到铲屎官回来投喂的小猫咪。
就连那哭泣的语调都那么招人怜爱。
别说是严冬了,就连我看着冯文婷哭得这么梨花带雨,我都忍不住心疼,想去揉揉她的脑袋,替她擦擦眼泪。
除了心疼,我还挺感激这位冯大小姐的。
要不是她及时闯进来,打断了我和严冬的谈话,又抱着严冬哭诉衷肠,我还真是不知道怎么跟严冬相处。
她这么一来,我瞬间没有了压力。
有冯文婷这么一打岔,我终于不用担心严冬再次跟我提出那样的请求,我暗自松了一口气。
严冬对于冯文婷的突然闯入有一瞬间的错愕,而后紧紧扶住了她的手臂,眉头蹙起有些紧张和担忧:“怎么了,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情了?”
“还有比你一直不在更严重的事情吗?”冯文婷抬头看严冬,她的眼睛和鼻尖都是红的,素日那样骄矜又傲娇的大小姐,此刻看起来脆弱又破碎。
她的语气里含着不满,含着委屈,还含着娇嗔。
可那双眼睛看着严冬时,却浓浓的都是爱意和眷恋。
她是真的很喜欢严冬啊,即便爱意不从口中说出来,也能从眼睛里溢出来,我这才明白,这段时间冯文婷表面的正常都是装出来的,或许她心里一直在盼着严冬回来,一直都特别想念严冬。
她根本不像她表现出来得那么轻松自然。
那,那天我和严夫人在咖啡厅里的会面,她看到的时候会有多崩溃?
我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继续忙自己手头的事情。
就当我不存在好了,把时间和空间留给这对,让他们好好说说话,也好看清楚他们彼此的心意。
可严冬却在此时推开了冯文婷:“好了文婷,别哭了,我虽然不在,但是音洛一直都在公司坚守,你有工作上的问题完全可以找音洛询问呀,还有,你要学会独立完成工作,不能过度依赖别人的指导,知道了吗?”
我听得一愣,严冬怎么这么直男呢?冯文婷明明说的是心理上对他的依恋,他怎么把话题扯到工作上来了。
真是浪费了人家女孩子的一番眼泪。
果然,冯文婷一愣,眉尖微蹙:“严老师,我不是……”
“再说,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快把眼泪擦一擦,哭得妆都花了。”严冬笑着打断她,指尖却在她白嫩的脸上擦了擦,含笑逗她,“像小花猫。”
“严老师你又笑我,你不许这么说我,白经理会笑话我的。”冯文婷却一把抓住他那根手指,抓得紧紧的,人还依偎在严冬怀里,头却转过来看我。
她的眼底还含着泪,可唇角却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那眼神很明显。
她是在告诉我,她不会输的,她会把严冬牢牢抓在手心。
“音洛不会笑话你的。”严冬的唇角也噙着笑,他低头看她,笑意和语气都含着温柔和宠溺,看向我的眼神里也含着一股期待,“音洛,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