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鑫负手而望。
即便只是为了维持这一点点美好,甄鑫觉得自己也不应该着急着打死那姓苟的。
“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
“姐姐,这句话读过了!”
“二姐,你又走神了……”
苟榕脸色一红,清咳一声,肃起小圆脸,说道:“谁,谁说我走神了?你们读不熟,让你们多读几遍怎么了?”
“再这样,我让你们连续读二十遍!”
“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弟妹们立即摇头晃脑地读了起来。
只有十三妹数了数手指头,奶声奶气地喊道:“姐姐姐姐,二十遍是几遍?借我几根手指头,我的不够数……”
甄鑫静静地站在那,眼睛看着船上的孩儿们,心思却已经飘到了数年乃至十数年之后。
那时,这些孩子在自己的培养下,会成为一些什么样的人呢?
老师?工人?农民?
还是科学家?宇航员……
船上的苟榕原本舒缓的声调,莫明地变得有些嗑吧。
“人不知,而不乐,不……”
“姐姐,错了!”
“刚刚你读的不是这样……”
苟榕脚一顿,恼道:“好了,今天就读到这。歇息一会,开始练功!”
众娃娃呜啦啦地爬起,四处闹腾了一阵,各自归位。有些开始压胯,有些做着劈叉,有些原地翻起跟斗。
有些舞起刀枪,有些则赤手对练。
甄鑫眼前,不由地浮现出那些年自己没日没夜练功时的惨痛经历。
突然觉得,好怀念啊……
……
从威波军的老巢鬼岛至宜伦县,走陆路不过三四十里。若走海路,弯弯曲曲的绕行琼州西北海岸,却有百余里之远。
顺着海岸线,缓行南下的威波军战船,在夜色降临的时候再次停靠在一个小岛礁边上。
这里,距伦江出海口不过十里,任何进出伦江的船只,都会路过此处。
岛礁很小,只要有人站在上面,就没了鸟歇息的地方。
船还没停稳,岛礁上便跳下一人,扑腾腾地游到船边,顺着垂下的绳子翻上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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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威波军三当家毛天丛斜坐在太师椅上,一个衣裳破乱的女子,正跪在地上,给他捏着小腿。
上了船的男子手掌在脸上一抹,甩掉水滴,对着三当家抱拳而礼。
三当家随意地挥了挥手,问道:“什么情况?”
“两天前,鲨帮的人驾驶咱们的船进入伦江,至今未回。”
至今未回啊……
三当家一手托着下巴,一手轻敲椅子扶手。
鲨帮的人没有回来,无非是两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