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办?求仁得仁啊!”王岳都忍不住笑了,“朱辅抗拒朝廷命令,还拿出丹书铁券,用心更加可恶。要是陛下饶过了他,那其他拥有丹书铁券的,是不是都能跳出来抗拒皇命?到了那时候,清丈还退不退了?陛下的国库还充实不充实了?”
提到了钱,朱厚熜立刻来了精神,敢动朕的钱,岂有不死之理!
朱辅,你丫的完蛋了!
“王岳,朕给你一道旨意,你可敢去杀了朱辅?”
王岳点头,“臣愿往!”
朱厚熜欣然抓过来毛笔,正在他准备写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哎呦,不行啊!”
朱厚熜托着下巴,犹豫道:“前几天邵仙长给朕算了卦,他说明年朕洪福齐天,会有皇子降生……不过他请求朕要敬天修德,尤其是年关将至,不能造杀孽,这可如何是好?”
王岳一听,竟然是邵元节坏事,这老牛鼻子是不是找死啊?
弄得王岳都想捏死邵元节了。
不过老道也真是冤枉,朱厚熜成亲几个月,皇后肚子没有动静,他也只能这么安慰皇帝。反正给自己争取了一年时间,只要小皇帝加油,还是有希望的。
“人,朕不能杀,但是也不能这么饶过他,王岳,你给朕想个好办法。”
王岳一听,气得翻白眼。
你朱厚熜为了生儿子,拿自己的私事,干扰国家大事,你丫的还有没有大局观?笃信妖道,你还真有当昏君的潜质!
王岳不停腹诽,可朱厚熜却是一脸的坚持。
王岳想来想去,突然来了一个主意,“陛下,既然朱辅亮出了丹书铁券,那咱们也送几样礼物过去,不愁他不害怕!”
王岳给朱厚熜出了个主意……这货一听,眉开眼笑,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缝儿,真不愧是小富贵,这主意就是刁钻啊!
“好了,就这么办!”
……
再说此刻的成国公府,朱辅白须飘飘,手里捧着祖上传下来的丹书铁券,神情坚定,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看着哭哭啼啼的家人,老头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怕什么?天塌下来,有老夫顶着,砸不到你们头上!”朱辅哼道:“锦衣卫让老夫赶跑了,还有谁敢来?我告诉你们,咱们家不光有丹书铁券,还有一大堆帮忙的,想动咱们,没那么容易!”
他儿子朱麟满脸的苦笑,“爹,您老不会又说当年爷爷的事情吧?”
“怎么?说不得?”朱辅来气了,用力翘着桌子,臭小子,是不是忘了咱们家的过完了?
第一代成国公朱能,就以忠诚著称。
传到了朱辅的老爹朱仪,突然出了点意外,众所周知,三大国公坐镇北京,而魏国公一脉则留在了应天,常年出任南京守备。
有人要问了,魏国公一脉,都那么厉害,文韬武略,全都能胜任职责?就从来没有出错过?
很显然,不是这样的,
徐家人不行,南京守备的任务,就幸运地落到了成国公朱仪的头上,他从北京跑到南京,一待就是三十四年。
朱仪在应天的官声极好,尤其是在东南的士大夫中间,颇有声望。哪怕朱仪死了好些年,依旧络绎不绝,前来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