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锦条件反射的又要吐,但是唐楼依旧掐住了她的下巴,并且强迫她抬高了脑袋。
她的脸颊憋得通红,眼里瞬间变得波光粼粼。
这一大口粥总算是吃下去了。
唐楼松了口气,又故技重施,接连喂了半碗,才将碗放到一旁。
江叙锦没说话,手上紧紧的抓着身下的床单,指节都微微发白。
她真的觉得好难受,胃里特别特别难受。
好像眼前依旧到处都是血,还有江坛良的笑声,霍菱的尖叫声,疯狂的责骂声,各种声音在脑海里交杂,她真的感觉到自己快要疯了。
她下意识的就要捂着耳朵,唐楼却将她的手抓了起来,他自己坐在了床上,将人抱进怀里。
“没事了,别怕。”
江叙锦没说话,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裤子,她记得自己的裤子被人脱掉了。
现在看到已经被人换了一条裤子,她的脸上顿时变得没有血色,弯起身子又要吐。
但是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是生理上的反胃,打干呕而已。
唐楼拍着她的背,看到她的行为,也就解释。
“是我给你换的,给你洗了澡,你出了很多汗。”
江叙锦的瞳孔狠狠一缩,这才觉得胃里舒服了一些。
她缓缓将身体靠回墙上,浑身软得如同一滩烂泥。
光是想起江坛良扑过来的场景,就觉得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
好恶心,真的好恶心。
唐楼缓缓的拍着她的背,大概能想到当时发生了什么。
“霍菱被送进精神病院了,我父亲他,当场死亡。”
江叙锦没说话,眼前又浮现出霍菱一刀一刀扎在江坛良身上的场景,刀子刺入骨头的声音是那么清晰。
她现在想要叫,但是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什么都叫不出来。
唐楼将人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宛如她是什么易碎的珍宝。
江叙锦的眼泪到现在才开始大颗大颗的往下流,手上死死的揪着他的衣服一角。
但她没有哭出声,就连这种悲恸都是安安静静的。
唐楼只感觉到自己的背上好像打湿了一块,火辣辣的,一直烫到了内心深处。
等江叙锦睡了,他给池鸢打了一个电话。
因为这段时间一直在拼命加班,所以又给公司开了很多的指标,但是这些指标暂时还未和公司商量过。
他现在显然没时间再去管公司了,要请一个月的假,至少得在江叙锦的身边好好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