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明月高悬。
御书房外,灯火通明,地板上莹莹如水。
倒映着太监宫女垂头侍立的身影。
内房里,元熙帝刚唤宦官传膳,借着御案上的烛光,查阅着王睿的上奏。
御案内还摆放着通过潜藏在贾府中的内卫监视王睿举动的探报。
上奏是王睿借用天子剑在荣国府中行事的请罪之疏。
元熙帝放下奏疏,皱起眉头,他那刚毅冷俊的面容陷入了思索之中。
戴权在一旁侍奉着,缓缓说道:“陛下,这王睿拿着天子剑在贾府中扬言借贾环一事行事,此举是不是有些僭越了。”
他先前过目探报时,就已胆战心惊。
王睿竟敢借天子剑给贾环惩戒,这可不是一般人敢做的事。
“贾政有三子,长子贾珠早逝,宝玉沉迷于温柔乡中,这贾环养于妇人之手,确实不成器。王睿作为贾府的表兄,以天子之剑,出手整治纲常,将贾环送至崇武馆,如此或许有益。”
元熙帝回想起奏疏中的内容,又想到贾府暗探所禀之事。
“天子剑为臣子权柄之剑,又是教化德行之剑。”
如此君臣相惜,若史官录入帝王起事录,定能载入史册,传为佳话。
元熙帝沉吟片刻后,说道:“你等会传朕的旨意,让锦衣府凌白、纪纲二人配合王睿行事,凌白这人差点坏事。”
戴权闻言,拱手道:“陛下,奴才这就去。”
元熙帝目送戴权离去,这位富有大周天下的帝王,不禁涌起对王睿行事的羡慕之情。
他想起自己登基之初,也是这般果敢有为。
而另一边,王睿回到府中,行至廊檐处,看到一袭翠色襦裙、薄施粉黛的晴雯,提着红灯笼。
王睿轻笑道:“晴雯丫头,夜寒露水重,我看你的细发带有水滴,还不赶紧进屋。”
晴雯盈盈笑意,道公子公务不忙活的时候,不留在衙门,我就算准公子这个时间点回宅的。
王睿打量着身材苗条的晴雯,淡笑道:“晴雯,你可真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啊,事事都这么称心如意。”
晴雯眨了眨眼眸,芳心大动。
她和鸳鸯都是王睿的身边人,早已习惯了被王睿这般调侃。
“好了,将灯笼给我吧。”王睿笑了笑,将晴雯的玉手拨开,提起灯笼。
进了屋后,王睿将身上的斗篷递给晴雯,道:“晴雯丫头,准备热水,我等下沐浴后,方能好好睡觉才行。”
晴雯点头,扭着水蛇腰出去嘱咐下人烧热水。
鸭脸蛋的鸳鸯从后堂出来,看着和煦春风的少年郎,目光温和,柔道:“公子,肚子饿了吗?我这就去厨房给公子做一顿饺子。”
望着笑意盈盈的鸳鸯,王睿回道:“鸳鸯,我在西府上与祖宗吃了饭。”
今日在荣国府上,王睿与贾母王夫人坐在桌面上,一起吃了饭。
不管其他人心里怎么想,他倒是大口吃了起来。
王睿拿起鸳鸯的玉手,看到上面出现几个针孔,心疼道:“大晚上的,不许做针线活,先前湘云丫头不顾休息,被我狠狠惩罚了。”
鸳鸯美眸转动,抿了抿粉唇,道:“公子,我就是想着给公子做一个荷包。”
王睿怜惜鸳鸯,笑道:“什么荷包,外面是不是织一个金鸳鸯。”
鸳鸯娇嗔道:“什么金鸳鸯,鸳鸯就是了。又被公子调笑了。”
鸳鸯和晴雯都被王睿视为亲近之人。
她可不愿意看到两人之间有什么伤筋动骨的麻烦事。
王睿狡黠说道:“鸳鸯啊,怎么这么见外,来吗,坐在公子腿上,好让公子好好听你讲话。”
鸳鸯红着脸道:“这哪是听不清,明明就是公子占鸳鸯的便宜。”
说着,却还是莲步轻移两步,被王睿顺势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