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往往有一种误解,认为神明之间爆发战斗时必然排山倒海、天翻地覆;实际,真正有战斗经验的神明并不会平白浪费力气。
个体与个体之间的战斗,如果打得天翻地覆,只能说明战斗双方都将自身的力量大量外溢、浪费掉,做了大量无用功。
人类都知道“好钢用在刀刃”,神力虽然强大,也不会轻易浪费;有经验的神明恨不得将每一分力气都集中使用在敌人身。毕竟,对手也是神。
这方面,阿瑞斯和雅典娜曾经为执笔人做过很好的示范。
那是在《战神》游戏世界,两个同样以战争为神职的真神全力交手;明明这两位都有能力直接摧毁那个游戏世界,可打了半天连一座奥林匹斯山都没有削平。
同样的情况当时也发生在宙斯和波塞冬身。
也是那一次,林学会了真神之间战斗的第一条准则:珍惜并利用好身的每一分力量;后来,他可以很自豪第说,自己把学到的东西运用得很好。
在场的每一个神都严格遵守了这条铁律;即便以作战风格狂野著称的雷神托尔,召来遮天蔽日的乌云,漫天雷光闪烁,实际也始终把攻击的焦点集中在执笔人身。
乌云之下,雷电波及的范围仅有不到五十米方圆;这还是因为林和戴安娜闪转腾挪,双方进行追击和闪避所早就的结果。
漫天的闪电实际也成了双方为数不多,可以看到明显能量外溢的攻击方式;更多的时候,较量都集中在手中武器的碰撞攻防,也就是林身边比别人多了几条长蛇召唤兽。
这些毒蛇忽大忽小,时而身躯暴涨席卷滚动,时而毒牙森森暗中偷袭,与林心意相通,配合默契。
另一个与林配合默契的是戴安娜;她与林还没到心意相通的地步,但几千年训练让她积累了丰富的经验,训练场几乎假想过每一种可能遭遇的战斗场景。随着战斗的持续,她主动配合林的战斗节奏,分担越来越多的压力。
吸纳了部份阿瑞斯神力之后,戴安娜也不再是那个会被真神一剑劈碎盾牌的弱小半神。即便不能一对一抗住真神,打个辅助输出已经绰绰有余。
最让戴安娜惊喜的地方在于她发现自己对雷电“免疫”;因为来自宙斯的零星血脉,虽然她本身没有操控雷电的能力,却总能轻易看穿托尔发动雷电攻击的脉络;有时故意挨一两次电击,只要手中盾牌能及时顶,身体也不痛不痒。
有了这个发现,戴安娜在雷电中的行动愈发自如,也愈发隐蔽;如雷暴般倾泻而下的电光,很多时候反而成了她的掩护,也因此极大牵制了雷神托尔的注意力。
虽然有了帮手和召唤兽,但现场能担纲主力对抗两位北欧真神的依旧是执笔人。
命运之树越发茁壮,托尔和提尔的每一步行动都被它所干扰,及时的预警也总能让林及时应对,总能快对手一步抢占先机。先前执笔人就依靠这一招抗住了雷神与战神的联手夹击,这一次故伎重施,效果愈发显著。
只不过,双方力量的绝对差距并不能依靠一点小手段来扭转;就像战神与雷神联手拿不下执笔人,如今形势变换,林略占风,却同样没法彻底拿下托尔与提尔。
战斗陷入了互不相让又无计可施的僵局。
说了这么多,实际如果换个凡人在这里,根本看不清战斗的详情;人类的视觉完全跟不神明的战斗节奏。在他们眼里,此刻的战场就是一个被乌云覆盖数平方公里的气候异常区域。
乌云之下,电光闪烁;而在雷光掩映下,中间至少有四种不同颜色的光芒在高速运动,交织成一个五光十色的诡异光团。从光团里呼啸而出的冷冽寒风,还夹杂着来自毒蛇毒牙的浓郁腥臭味。
至于武器的碰撞声、参战者的呼喊声,被震耳欲聋的雷暴掩盖了大半。最容易让人感觉到异常的,其实是地面传来接连不断的震动,那是除了雷暴之外又一个神力外溢的途径。
大片山崖在震动中“簌簌发抖”,乱石纷纷滚落,似乎下一刻整片悬崖都要倾入海中。
以种种就是凡人能看到的全部场景。
可事实,现场找不到哪怕一个观战者――这也是林选择主动出击打门来的原因。
在人迹罕至的极地圈开战,总好过在人烟稠密的城市或聚居区开战,更好过当着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的面开战。
别说区区几平方公里的“气候异常”,即便将这个范围扩大十倍、百倍,以如今人类的技术也难以及时发现这片异常区域。
唯一不好的,就是战斗打成了僵局,总归谁都奈何不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