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承?
听到这个名字,何咸忍不住有些苦笑不迭。
这个人物,怎么说呢?说是个小人物吧,人家历史上可是‘衣带诏’的真正主角儿;可说他也算个人物吧,却无奈碰上了曹老板,一生就那么一次大事件,结果还搞砸了,结果输得老惨了。
不过,偏偏就是这样不上不下的人物这么一个被何咸忽略的人物。却冷不丁出手,让何咸差点在陕县那里回不来,弄出了比王允和吕布都厉害的结果。
“司徒大人,董承私传诏令,陷害本将军,用心叵测狠毒。不知此事,司徒大人打算如何处理?”王允用蔡邕来试探过何咸,现在何咸也用董承来刺探起了王允。
因为这种事儿说大也大,说小其实也小。
往小了说,董承是暗中密谋了这一切,但从朝廷角度上来讲,董承的做法其实也并不算错:李傕一部,难道就不是西凉旧部了?朝廷不赦西凉旧部一事,谁规定了只能传给牛辅一部,而不能传给李傕?
可往大了说,尤其对于何咸来说,此事却尤为重要!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董承的用意就是干掉何咸,然后他再站出来成为董卓旧部的代言人。并且,这种事儿王允就算不知详情,但从本质上来讲,他也是想要何咸死在陕县的。
使臣带着赦免的诏令入“敌营”,可没过一天,朝廷这里又传来了不赦的诏令,且丝毫没有提前通知何咸的意思——这分明就是王允将何咸当做了弃子!
只不过,碍于王允乃当朝三公,背后站着的是长安朝廷。所以何咸才给王允留了几分面子,用董承一事先来逼王允表态。此时王允尚未开口,王允身后的黄琬已勃然变色道:“何咸,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朝廷诏令,乃是满朝公卿大臣商议。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此事董长史所为,虽有纰漏,却也无过错,而你却率铁骑叩
城逼迫,莫非想要谋反不成?”
“黄公这是说的什么话?”何咸冷笑不已,也丝毫不动怒,只是淡淡言道:“为国尽忠,乃是微臣本分。黄公一言醍醐灌顶,令在下幡然醒悟。”
说着,何咸随即转过头去,对着身后亲卫喝令道:“都还愣在这里作何?速速随本将军回并州,牧守一方!外臣无诏令,不得随意入京,我等留在这里,岂非授人不忠之口实?”
王允一听何咸要撂挑子,当即挽留道:“左将军,十万西凉旧部反攻长安,你身为朝廷将军,岂能坐视不管?”“王公,微臣回并州正是为了招募乡勇,前来勤王救驾啊!十万火急,恳请王公莫要阻拦。”说完这句,何咸已然调转马头,丝毫没一丝留恋:“对了,届时恳请王公下一封准微臣率兵入京勤王的诏书,免得
衮衮朝公认为微臣与西凉反贼同流合污.”
“站住!”王允急了,没见过何咸这样谈不拢就摔盆子的做法,铁青着脸道:“老夫即刻下诏令,着左将军协同奋武将军镇守长安!”
可何咸这会儿哪里还将王允当盘儿菜,头也不回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何咸,你不遵朝令,行同谋逆!”黄琬气急败坏,望着何咸的背影喝骂道:“不为臣子,简直不为臣子!待平定西凉旧部之乱后,必宣告天下,举兵讨伐这等逆贼!”而王允脸上的凝肃之色却越来越重,不过,也并未到山穷水尽的绝望:“无妨,他此时离去,反倒令长安众志成城。待他回到河东,便会发现根基已失,而妻室却困于长安。如此意气用事之人,不足为惧。
”
不错,人家王允同志手里当然捏着底牌。所以这局面在王允看来,何咸分明就是在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