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隔绝了百姓的视线。
此时,正厅当中,一杯清茶,数盘果品。
外加平阳公主和柳媚儿讳莫如深的眼神,以及蔡琰如怨如诉的忧愁反正不知道其他人感觉怎样,何咸此时的感觉只剩下如坐针毡。一回头,再看到吕布一副旁若无人的架势,在那里吃着酒肉,喝着自己的美酒,何咸就有些要炸了:“世妹思念蔡伯父,忧伤不能言。况且此事让世妹叙述,又是一次伤痛。吕将军,王公处置蔡伯父时,想
必你是在场的吧?不若就由你来叙述一番。”
“何咸,你.”
“我什么我?没完了你是不是?”何咸眉毛一挑,转头就示意吕布看看自己身旁的存孝、无名、养由基三位猛男。
吕布盖世英雄,但落在何咸这种阴毒的无赖手中,真是英雄气短。
然而,就在吕布还未开口时,一旁的平阳公主却开口了:“不错,夫君怜香惜玉又足智多谋,此事夫君一定不会让世妹失望的.”
言罢,平阳公主还颇有深意的白了何咸一眼。
那眼神儿,在不知情人看来,这是何咸与平阳公主伉俪情深。但在知情人看来,这眼神儿就非常有意思了。
吕布当然不算什么知情人,但他也看出何咸那讪笑的表情有多尴尬。一时暗爽之后,他心绪也好转了不少,开口道:“蔡中郎一事,说来的确乃中郎咎由自取。董卓国贼也,身死之日,长安百姓举城欢庆,奔走相告。然蔡中郎却胆敢在此普天同庆之下,哀叹董卓之死,实在
不识时务。”
“哀叹一声,就要被杀头?”听着吕布这种偏向性很是明显的话,何咸不由冷笑了一声:“在下无故离京,又私自潜入陕县西凉大营,这种事儿在满朝士大夫看来,应当算是私通董卓旧部、意图谋反了吧?”
吕布闻言,面色不由悚然一动:这个问题,他也是刚刚意识到!
当日之事,他可是看在眼里的。那时不过朝议,说起董卓身死之事时,众朝臣无不庆幸欢欣,唯有蔡邕幽幽叹了一口气。不错,吕布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时他是以奋武将军的身份,第一次坐在了那些高高在上的士大夫前面,顾盼自雄间,才扫视了一番朝堂。若非如此,他甚至根本看不到蔡邕那么幽幽地、微不可查地叹了一
口气。
那就是那么一个极小的动作,却令王允立时发作。
因为事发仓促突然,所以吕布事后回忆起来很是清晰。他记得王允那时陡然色变,凛然道:“如今董贼身死,天下人无不欢喜,却不知伯喈因何而叹?”
座中蔡邕不过感慨而叹,听到王允询问,不由一愣,抬头看了看王允不善的神色,摇头道:“无他,只是想起当初被董卓强召之事。”
砰!蔡邕不傻,当然随后就说了一句隐瞒的话,可王允却依旧不依不饶,反而将酒樽用力搁在案上,面色涨红,疾言厉色道:“董卓,国之大贼!几欲倾覆汉室,罪不可数,君为王臣,所宜同疾,而怀其私遇,
反相伤痛,岂不共为逆哉!”
就这样,蔡邕一下便成了逆贼。
而逆贼,便是必死之罪。若非汉代还是秉承着不可妄杀、秋后才问斩的法制,恐怕王允都会立时将蔡邕诛杀。现在经何咸这样一挑明,吕布那双俊美的眉毛不由便蹙了起来:不错,王允要杀蔡邕一事,仔细想来,也实在太奇怪、太不符合常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