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是什么意思?”何咸快急死了,都摇起了贾诩的胳膊道:“到底是行,还是不行,您老人家给个准话行不行?”
贾诩这会儿也被何咸给弄烦了:“老夫是行又不行,不行也行,这总行了吧?”
何咸一下就愣住了,直接被贾诩绕了进去:“不行.不,行.不是,师父,您有事说事儿!”“老夫是说,你要扶黎庶而固根本、自下而上平定乱世,这条路本来就不是寻常人所能为之事。此时又卡在进退两难的抉择点,更是动辄千难万险。然若非要一往无前,便不得不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智谋
、以及更大的代价,不知你是否依然做好这等准备?”
何咸沉默了一瞬,但很快,他又忽然笑了起来:“既然来这个世间一遭,总要不枉此生。师父便莫要再试探徒儿了,这条路,就算踏着荆棘和自己的鲜血,徒儿也是要走下去的。”
“好。”贾诩点头,这才起身与何咸对面而立,言道:“既然你有此觉悟,那为师便把这些时日思索出来的一些东西,与你交流一番。”“既不能倾向朝廷,又不能倒向董卓旧部。那最大的可能,就是你两面也不讨好。”贾诩这时绕着何咸缓缓踱步,语气如威风般缓缓吹来:“不过,自古非常人行非常事,总有一些人天赋异禀、手段过人,可
化腐朽为神奇。”
何咸听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云遮雾绕:“师父,有事直说好不?徒儿的智商现在严重不足,充值都找不到地方。”
可贾诩偏偏不随何咸的意,顿了一下,忽然又说道:“徒儿你可知夏朝之后、周朝之前,又是哪朝?”
“商朝啊,夏商周,这学过小学历史的人都知道。”
贾诩没搭理何咸嘴里的奇怪名词,继续问道:“那你可知,商朝因何定名?”
“好像有一种说法,言商朝是民丰物饶,便以商为业。”
“不错,商人因此而得名。但徒儿是否又知道,经商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
“诚信为本?”何咸这时彻底懵了,一脑子的浆糊。
贾诩显然也被噎了一下,但调整一下还是继续言道:“老夫的意思,是商人要沟通有无、牵线搭桥,方为商之本,才能从中渔利。”“哦中介嘛,这个我知道。”何咸顺着贾诩的话就想侃大山,可看到贾诩那眼中无边的智慧,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师父,你的意思是我让我继续当墙头草,两面都不占。但同时要尽可能地沟通朝廷与董卓
旧部的关系,继而从中渔利?”“不错,只有两者各俱获利,你方能立于不败之地。就以你目前的状况来言,你其实已经有了经商的资本,在这两方,你都是有一定本钱的。但同时,你在两方又都有劣势,能否转危为安、继而将此事当成
一场大造化,就看你的谋略和本事儿了。”
何咸当然知道这些。不过,如何做成这笔大买卖,他心中可真是没谱儿:“师父,这估计够呛啊。士大夫那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目空一切,骄傲地不行。尤其王允那个家伙,在董卓麾下装孙子装得都有些变态了,现在一朝
翻身,他早就不把我放眼里了。”“同时,董卓旧部这里,我也不是什么执掌乾坤的人。一大堆的中郎将,我只是其一不说,而且那些恨我恨到了骨子里的凉州将校们,根本就是些没脑子的武夫。那些家伙见到我,不分三七二十一,就会先
跟我干仗的!”
“要干仗,你就跟他们干呗!”贾诩这时也调皮了一下,对着何咸笑道:“老夫的徒儿,还没听说过会怕干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