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丹柏是哼了一声,显然很不满意。
郑书凤却在脸上露出一线笑意。
能够自创仙法,那起码也得是天心境,也就是说,唐劫对自己是有绝对的信心才能说出这话。
老实说,这样的承诺其实远比之前的小厮们更加有力,只是因为有离去意图,才显得让人不太喜欢,但对于郑书凤这种实际的女人来说,反到是象这样有着明确目标和回报的许愿更让她能够接受。
不管怎么说,确保卫天冲能入天心境和确保卫家有仙法传承,仅此两点,就值得所有在唐劫身上的投资,从这一点上说,唐劫或许不够忠诚,但给出的回报却绝对是最丰厚的,至少比什么“服务卫家”要实惠的多——天天住在卫家光吃饭不干活那也叫服务,卫家的灵师现在不就是这样?真正需要用到他们的次数其实是极少的。
另外唐劫的离开和卫天冲是绑在一起的,这也就意味着未来的日子里,唐劫要想自由,就必须尽心尽力帮卫天冲,从这点上说,他也比任何一个仆人都更有动力照顾好卫天冲,因为这也是为他自己好。
最后就是郑书凤是不信任心魔愿的,她更愿意相信人之本性。在她眼里,如果真有仆学将来能达到天心境,那也不是一个小小卫家能控制的,还不如放其离去,结个善缘。而对方就算真正自由了,只要关系处得好,将来也未必就不帮卫家,有些时候,感情比契约更重要。
所以对于唐劫的心魔愿,她到是非常喜欢的。
夫妻俩对同一个愿表现出了不同的态度,对于侍墨来说,这正是机会。
下一刻他已上前一步,猛地跪倒在郑书凤夫妻二人身前,哭声道:“蒙老爷太太照顾,侍墨得以进卫家,跟随少爷读书识字,生活无忧。如此大恩大德,侍墨惟有粉身以报!侍墨知道自己曾经少不更事,犯下大错,但侍墨今已知悔,愿意改过。今在此发无上大愿,若老爷太太不嫌,能再给侍墨一次机会,侍墨必从此效忠卫家,惟卫家为一生主,当牛做马,绝无怨言,永志不变!”
大宏愿!
不仅仅是大宏愿,甚至以卫家为一生之主,甘当牛马都出来了。
侍墨,你果然够狠,为了修仙竟然连贱籍都不脱,看来也是孤注一掷压上了,唐劫心中冷笑。
他自是知道侍墨打算,只要将来他能成灵师,就算不求着脱仆役身份,卫家也不可能真把他当成仆人来用,只不过他会是所有灵师中地位最低下的,甚至比秦管事的地位都有不如!
听到侍墨的宏愿,郑书凤夫妻也明显怔住了。
两人一起朝着旁边落座的那位吕灵师看去,只见对方点了点头,那是确认了对方的愿是发自本心,可以作数。
心魔立誓,并无定规,关键在于发自肺腑,那吕灵师的作用就是确认各仆役的心魔愿是否诚心。
卫丹柏沉声问:“侍墨,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侍墨大声回答:“小的知道,小的所言,字字发自肺腑,绝无虚言!”
“既然这样,书凤你看……”卫丹柏沉吟了一下,看向自己妻子。
虽然之前已经和太太商量好为侍梦唐劫二人,但是面对侍墨的大宏愿,他也不由动心起来,这刻已希望妻子改主意。
没想到郑书凤却是阴沉着脸轻轻摇了摇头。
这个动作让侍墨心中震惊,就连卫丹柏都有些不满:“书凤,你是不是对侍墨成见太深了?”
郑书凤哼了一声:“这不是成见,而是了解。那不适合的,就是不适合,就算是发下天大宏愿也没什么意义。我郑书凤不懂修仙,却知道为人处世,可从没听说谁家不懂事的小子,发了一个愿后,就能成长起来的。再者文心国上千大家,也从没有听说哪家敢以修者为仆役,我小小卫家可不敢开这个先河。有些承诺,他敢给,我们也不敢收啊……我觉得吧,这做人终究还是踏踏实实些的好,许诺再漂亮,那也只是许诺,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一番话说得卫丹柏哑口无言,那吕师笑着连连点头,侍墨如坠冰窟,就连唐劫也被震住了。
他完全没想到面对侍墨的心魔大愿,郑书凤竟是丝毫不动心,这可是大大超出他的意料外了。
郑书凤又道:“那唐劫虽志在长远,但言之有物,不虚幻空洞。天心境对卫家终还是遥远了些,若真以一个名额换一个天心境,这买卖可大大做得……”
卫丹柏也笑了,一个名额换一个天心境,那自然是一本万利的回报,每年入仙学的人成千上万,但平均一年都未必出得了一个天心境。以唐劫的许诺,的确是价值极高了。听妻子说的有理,他也点头称是。
侍墨大叫起来:“我不服!太太,他唐劫算什么东西?凭什么他就能帮少爷上入天心?他信口开河……”
“就凭我玉门五转,够不够?”唐劫悠悠道。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