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啊,老颜最近身体咋样了?”
“多谢周伯父挂念,家父身体还挺硬朗,还说改天要约您一起打高尔夫呢。”
颜婉儿看到了繁莜,她只是好奇地打量她,还冲她和善一笑,繁莜也只好笑着回应。
这一顿饭吃得无比尴尬,将尴尬的气氛推上顶点的是周岐山的一句话,“周易,婉婉,你俩打算什么时候办订婚宴啊,请帖逗写好了,就等着你们提供个具体日子了。”
繁莜心里咯噔一下,手中的夹的菜陡然掉落在桌子上,惹得周岐山又是一阵嫌弃地冷眼扫射过来。
“过两天在法国有个内衣大展,我得去几天,回来再说吧。”
“那婉婉呢?”
“周伯父,我肯定是要跟着易哥哥一起去的啦。”
“行吧,等你们回来,这事可就不能再拖了。”
“知道啦,周伯父。”
繁莜心里像塞了团棉花,堵得难受,她知道周易近期有这个行程,他还来问过她,要带她一起去,可是繁莜怎么也没想到颜婉儿会去,更没想到他们回来后就要订婚了。
那她呢,她肚里的孩子呢,又算是什么?繁莜总算明白了阶级鸿沟的难以跨越,原来门当户对是个这么大的学问。原来在婚姻面前,顾依盼什么的简直就是小打小闹,颜婉儿才是她难以逾越的高峰,他们家境相似,父亲还是世交,同周易青梅竹马,一口一个“易哥哥”叫得多甜啊,原来他俩才是完美的一对,而自己就是个跳梁小丑,上门自取其辱。
繁莜所沉浸于的快要结婚生子的美梦骤然粉碎,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吃完的饭,怎么回到的公寓的,怎么拒绝听周易的解释的,她坚决地拒绝了和周易一起飞法国。
她没有同周易道生日快乐,也没有把腹中的宝贝告诉周易,繁莜第一次背对着周易睡觉。
两天后,周易飞了法国,临走前吻了吻繁莜,“宝贝,等我回来,我们就去领证。”
繁莜的唇冰冷,她没有回吻,她觉得这个承诺过于讽刺,等他回来或许就成了别人的未婚夫,而自己也该有多远滚多远,省得惹佳人不快。
那就在他回来前就斩断这一切吧。
繁莜第二天去医院的时候,找了梁琛前来陪她走个过场,充当孩子他爸签个字。
梁琛得知她要去流产时,很是意外,“你真的想好了?”
繁莜没有做声,她今天没有化妆,脸色很差。
在等待的过程中,看到那些女孩一个个面色苍白,一头虚汗地扶着墙走出手术室,繁莜的勇气正在一点点流失。
梁琛也她旁边劝她再三考虑,不要一时冲动,日后后悔,“你跟周易到底怎么了?打胎很伤身体的,既然决定怀孕了怎么现在又要放弃了?”
“周易要订婚了,难道我以后要抱着娃去参加他的婚礼吗?”
“怎么还有这事啊?唉……”
医生叫到繁莜,听见自己名字的那一刻,繁莜如同掉进冰窖里一样整个人抖动了一下,她站起身,扶着平坦的肚子,一步步朝着那扇代表着死亡的大门走去。
就在快要躺在手术台上那一刻,繁莜的胃突然反酸干呕起来,这是她怀孕以来第一次孕吐,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肚子里有着一个还没成形的小宝贝,她和周易的小宝贝。
不知道是不是小宝贝察觉到繁莜要放弃他了,特地开始反抗的,繁莜被这突如其来的孕吐搞得涕泗横流,她哭着朝手术室外走:“我不做了,我不做了……”
对于繁莜这种临时反悔的人,医生屡见不鲜,丝毫没有波动,直接又叫了下一位。
梁琛见繁莜跌跌撞撞得跑出手术室,哭得像个泪人,忙问道:“怎么了?”
“我……我不想做了,肚里的baby在向我抗议,我要回家。”
“好,我送你回去。”
繁莜在梁琛开车送她回去的路上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周易的助理打来的,一向冷静的助理这次很慌乱,“繁小姐,您可以来一趟法国吗?这边昨天突然发生了恐怖袭击,周总他中枪了。您能……”
“在,在哪啊,你快说啊!”繁莜冲着电话尖叫,周易出事像个炸弹,把繁莜的情绪彻底引燃,她崩溃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