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浮玥没等到回答,勉强笑着回了句话。
随后目光挪开,似是累了,秀气地打了个哈欠,“我累了,想休息。”
沉默的男人上前倾身,想帮她把身后垫着的软枕抽出来,好让她休息地更舒服些。
却被女孩挡开了。
“不用,我自己来吧。”浮玥动作吃力地把背后的软枕抽出来放好,径自侧身躺下,背对着时晏往里侧躺。
落在锦被外的那只手,手背雪白,青色脉络像是蜿蜒的碧水浮于雪面,脆弱又美得令人失神。
时晏的心好似被劈成了两半,随后又被碾碎,疼得失去知觉。
原来被她抗拒的滋味是这样的。
是他妄想的太多了吗?
什么都不说,却想她什么都能理解。
实在是强人所难。
掌心洇出血迹,喉咙里似乎也传来铁锈味儿,时晏压着嗓子说了句“好好休息”便退了出去。
落日余晖铺陈在水洗的天幕之上,慷慨洒下无数光斑,照亮这片大地上最后一丝时辰。
时晏没精力去看这些,步履沉重地走到院里,开始劈柴烧火。
做饭吧。
风尘仆仆赶来的浮丞相他们应该也没吃饭。
灶火燃得越来越旺,就如同心间的那把火,烧得人近乎窒息。
浮易之半蹲在地上给自己夫人揉着脚腕,就看着时晏失魂落魄地走去厨房……烧饭!
心里竟然隐秘地生出一丝同情。
但不管,他惨归他惨,不能把自己的皎皎牵扯到这些事儿里面来。
万分凶险,没解决难道还叫皎皎跟着担惊受怕吗?
他女儿那么文静胆小的一个人,吓不得吓不得。
现在伤心只是一会儿,等回去就好了。
必须得趁着现在感情还在萌芽,扼杀掉。
至于时晏……就还是让他受点罪吧。
毕竟他又是个男人,又是自己的学生,受点罪也说得过去~
后面是什么造化就得看两人的缘分了。
浮易之手上的力道未减,熟稔地给花浣溪按压着穴位,“舒服些了吗?”
“嗯嗯。”略显敷衍。
浮易之没在意,继续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