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景,我可以帮你。”
“不、不是——这不用、非得——”
“可是——”唐镜说,他喘着气,领口大敞着,露出几枚发红的指痕,“我想帮你。”
棠景意呆住了,他的呼吸还在燃烧,整个人几乎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在冒着热气。已经这样艰难了,却还是不得不被迫分出一丝精力来处理面前这个突然变得不可靠了起来的唐镜。
“这不……”他继续用力地把自己往沙发里塞,“这不对,不能、不能这样……”
棠景意拼了命的要远离他,唐镜怔怔地松了手,他轻抿了下唇,像是在感受着最后一丝残留的温存与热度。
“那我,”他轻声说,“叫顾云深过来?”
棠景意:“?”
“不。不用。”他意识到唐镜或许也靠不住了,只得勉强撑着沙发站起来,“我先……冲个凉,你去找周淙予……告诉他,过来……”
说到底,现在市面上这药又不是古代小说里的所谓□□或者春。药,非得交合才能解决,冲个冷水忍过去也就完了。
等周淙予赶过来时,棠景意正泡在浴缸里闭目养神,水面上飘着两只橡皮鸭。他还是有些头晕,可是精神已经好了很多。
见周淙予进来,他蛄蛹了一下,试图坐起,“周……”
“别动。”
周淙予大概还是冷静的,毕竟棠景意又没出什么事。可他的语气虽然平静,脸色却又实在难看,尤其是在看见唐镜下唇上的咬痕之后。更是快要压不住面部肌肉的抽动,只得深吸一口气,先拿了浴巾给刚刚捞出水的弟弟裹上。
唐镜说:“我联系了私人医——”
“不必了。”周淙予冷若冰霜地看他,“我会安排的,今天多谢唐先生帮忙。”
因为周璟棠体弱的关系,周家自己就有私人医院。周淙予马不停蹄地带着棠景意赶过去,等到查体验血一条龙做完出结果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哥……”
周淙予放下化验单,走回病床旁,棠景意正土豆似的卷着被子坐着看他。
“哥,这不关唐镜的事。”
“嗯。”周淙予应了声,抬手去碰他唇角的伤口,“还疼不疼?”
呃……有什么疼的呢,亲嘴时没轻没重磕上的,又不是挨揍留下的。
可是棠景意又不敢说,只得继续默默往被子里缩进去。
“为什么不找我?”周淙予问。
“我找了……”棠景意辩解,“我不是让唐镜去……”
“一开始的时候,”周淙予说,“为什么要和唐镜回房间,不直接去找我?”
棠景意:“……”
现在再回头想,他当时就在走廊外边,相比起去楼下客房,周淙予当然离他是最近的。可他第一反应就将他排除了。
也许是当时思绪混乱真的没有想到,也许是——他也没有意识到的、潜意识里的不信任。
周淙予俯下身,棠景意身形微僵,可他没有动,周淙予垂下眼,在他发顶轻揉了下。
“好了,先休息吧。”
第82章第82章
棠景意晚上就住在了医院。
也好在他没有回家,半夜醒来时冷汗几乎要将睡衣湿透,他捂着额头坐起身,便听旁边的陪护床上传来响动,周淙予也醒了过来。
“棠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头疼。”他眉头紧拧,捂着脑袋不松手,还是周淙予拉住他的手放下,将自己的额头贴上去。
“发烧了。”周淙予说,马上按响了床边的呼叫铃。
一发烧起来,便又是折腾了大半夜,棠景意直到天边微亮时才迷糊着睡了一会儿。身上难受的感觉在输液后缓解不少,头也不大疼了,他一觉睡了快五个小时,等到醒来时都已经快中午了。
“棠棠?”
身旁传来周淙予的声音,棠景意才发觉他竟也没回陪护床上休息,就坐在床边趴着,握着他插着针管输液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