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阳王虽性格暴戾,但样貌俊美,又位高权重,他的王妃之位还是很多名门贵女在惦记着的。
但他常年在外征战,已经二十有三,王妃之位却迟迟空悬,渐渐成为了内宅妇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据说他最喜往江南一带去,曾经陛下欲为他赐婚,他曾亲口说过自己早有意中人,于是便有人猜测,雍阳王应当是与一名江南女子定了情。
只是多年以来,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又有人说那是他搪塞陛下的借口。
阮清婉前世嫁人之后,大部分时间都被关着,自然无处去听这些京中趣闻,此刻听得十分认真。
只是被人叫到之后,又有点心慌慌的。
对面有一女子有些不服地说道,“王爷十年征战,为越国扫清叛乱无数,怎么会有空与人谈情说爱,我看那意中人的事做不得真。”
阮清婉看着盼儿,盼儿已经将今日女客的身份打听清楚,便小声说道,“是平威将军府的嫡出三小姐江怡梦。”
这是前世没注意过的人,阮清婉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的将军府三小姐,雍阳王有没有意中人,她着急做什么?
“就算是没有,可王爷不愿娶亲,便是陛下和贵妃好言相劝也是半点用处都没有,只怕这京城的闺阁女子,王爷没有一个看得上的,你说呢,江妹妹?”
盼儿又小声道,“国子监祭酒梁大人的嫡长女梁言欢,嫁给了御史中丞胡大人的次子。”
阮清婉对盼儿打听消息的速度表示赞赏,这些人之前盼儿也不认识呢,都是今日打听到的。
不过这个梁言欢她倒是有印象,她前世见过两次雍阳王,有一次是王府宴会,还有一次就是梁大人嫁女。
那就是去年的事,就算是这一世她都还记得。
大婚之日,吹吹打打好不热闹,而迎亲的队伍恰好遇上了带兵出征的雍阳王,那梁家大小姐竟穿着喜服下了娇子,当众对雍阳王不舍送别。
“王爷,一定要平安归来,早日回京。”梁小姐当街哭得肝肠寸断。
此事阮清婉亲眼所见,迎亲的队伍还没到胡府,这事儿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后来胡家全家人都是板着脸走完流程的。
这么惊世骇俗的事,阮清婉自然是记得清楚。
也不知这梁言欢是脑子少根筋还是真性情了,如今她已嫁作人妇,出了那样的事,竟还敢在公用场合评议雍阳王,这是真不怕被口水淹死?
果然,她刚刚说完,就被胡夫人瞪了一眼,梁言欢却并不当回事,只是吃着面前的瓜果。
在场的贵妇小姐们都没有提起去年之事,江怡梦却不给她面子,冷声说道,“梁姐姐已经嫁人,如今再说这话怕是不合适吧,难不成又想成为谈资?”
梁言欢扔了瓜皮,擦擦手,“不过是说句实话,江妹妹用不着如此激动,若是哪日江妹妹真成了王妃,我肯定也会诚心跪拜,定不会失了规矩。”
这二人都是明目张胆地心悦雍阳王,在场的小姐中应当也有人有这个心思,只是不如她们胆大,特别是梁言欢,嫁了人还这样,是真不怕事儿啊。
宋老夫人怕吵起来,便让唐氏说几句引开话题。
谁知唐氏只会说些上不得台面的,惹得众人发笑,她还当哄了大家高兴,又说自己如今管家,里里外外事情不少,还要向各位夫人请教。
有人看向阮清婉,忠义侯府的事也不是秘密,再不想透露,也有人知道些细枝末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