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铭王府门口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赫云舒要找的闪清舞。
此刻,这位大蒙来的和亲公主正站在铭王府门口,和那守门人纠缠着,命令那守门人放自己进去。
那守门人却是态度强硬,怎么也不肯。
因这闪清舞是她要找的对象,更是怀疑的对象,所以,赫云舒并不准备就这么悄悄地走过去,她轻咳一声,笑道:“哟,这不是清舞公主吗?怎么,被铭王府的人拒之门外了?”
闪清舞回头,见说话的人是赫云舒,原本有些恼怒的脸上便带上了一些笑意:“呵,原来是赫捕头啊!怎么,你也要来铭王府?”
赫云舒摇摇头,道:“并没有,我还有事要办。”
闪清舞看了看赫云舒身上捕头的装束,掩嘴一笑,道:“哟,原以为你心高气傲,没想到也是个沽名钓誉的主儿。如今不过是做了个捕头而已,也这般当事儿,还有事要办?我呸,你不过区区一个三等捕头罢了,能办什么事儿?莫不是谁家丢了鸡啊鸭的,猫啊狗的,等着你去找吧?”
说完,闪清舞夸张地笑着。
她身后的侍从见状,也跟着笑着,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
赫云舒笑笑,道:“说起来,我要办的事,跟你还有几分关系呢。”
“哟,是吗?你倒是说来听听!”
赫云舒环顾四周,道:“你确定,要我在这里说?”
闪清舞笑得分外畅快,道:“对啊,就在这里说!”
赫云舒嘴角微扬,道:“今日一早,我们大理寺得了京兆尹的通报,言称在你们所住的驿馆后门发现了两具男尸。发现的时候,这两具男尸浑身赤裸,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很是惨哪。清舞公主,你以为,这二人是发生了何事呢?”
闻言,闪清舞脸上的笑僵在那里,一时无言。
赫云舒近前,道:“清舞公主,你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
闪清舞抬头,看着赫云舒,原先的笑意化作了厉色,音调儿也拔高了几分:“赫云舒,你休要把这屎盆子往本公主头上扣,你不就是看本公主与铭王殿下即将成婚,心生嫉妒,这才变着法子陷害我吗?我告诉你,你不会得逞的!”
赫云舒冷冷一笑,道:“是真是假,一查便知。至于你所说的与铭王殿下成婚,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哼,你是什么身份,也有资格知道这样的事情?本公主与铭王殿下感情甚笃,定下成婚的日子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只不过本公主不急,想着与铭王殿下水到渠成,不想逼他罢了。”
闻言,那守门的人朝着闪清舞翻了个白眼,这大白天的,做什么梦呢?
看着闪清舞这般,赫云舒有意再添一把火。
原本,闪清舞就出身于大蒙皇族,身份尊贵,难免生出骄矜之心,如同一个骄傲的孔雀一般,俯视她眼底的众生。但是,像这样的人,都很好激怒,一旦激怒了他们,他们就会变得很蠢,一个既骄傲又蠢的人,还愁她不会漏洞百出吗?
如此想着,赫云舒看向身后的捕快,道:“咱们也走了这么远了,你们渴不渴?”
听到赫云舒如此问,大胖子李虎迷惑了,明明才从大理寺出来没多久而已,路都没走几步,汗都没出一颗,怎么会渴呢?
但见赫云舒如此问,他还是很配合的粗着嗓子道:“赫捕头,我们渴了!我们渴了!”
李虎一说,其他人也跟着说渴。
赫云舒点点头,对于他们的反应很满意,她笑了笑,尔后转过身,看着铭王府门口的守门人,道:“我们渴了,进去讨杯茶喝。”
听赫云舒如此说,李虎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铭王殿下那是什么身份,那冷厉之名,都可止小儿夜哭了好吗?去铭王府讨杯茶喝,大概他们会被乱棍打出吧。
赫云舒这话一出口,闪清舞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心底满是鄙夷。笑话!铭王府是什么地方,能是你随随便便就讨杯茶喝的吗?何况她一个公主都被拒之门外,赫云舒这个被铭王殿下和离的人,大概会被人轰出来吧。
一想到赫云舒被人拿着棍子轰出来,闪清舞脸上的笑意怎么也遮掩不住。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那守门人听到赫云舒如此说,顿时点头哈腰小跑着奔了过来,一脸谄媚的笑:“赫捕头,您请!您请!陛下刚赏下了上好的雨前碧螺春,小的这就让人给您沏去!”
一时间,众人大跌眼镜。
这碧螺春是上好的贡品,向来只有皇室的人才可以享用,而这雨前的碧螺春更是鲜有,就连宫里的贵妃娘娘都未必有。而铭王殿下有这雨前碧螺春,是因为燕皇陛下的无上信任,这才赏了下来,该是十分珍贵的东西才是,也可以用来招待讨茶喝的人吗?
闪清舞懵了,这还是那个一脸正色宣称怎么也不能放她进去的守门人吗?瞧瞧这谄媚相,狗腿样儿,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好不好?
如此想着,闪清舞上前,不悦道:“喂,你这看门狗是怎么回事?不让本公主进去,倒让赫云舒这个小小的三等捕头进去,你就不怕铭王殿下回来,拧了你的脑袋?”
对于闪清舞的话,那守门人充耳不闻,只顾着引着赫云舒等人往铭王府而去。
眼见着赫云舒和她身后的一个个捕快走进了铭王府的大门,闪清舞气得直跺脚,她心一横,径直往铭王府走去。
然而,方才对着赫云舒等人还和颜悦色的守门人顿时变了脸色,仿佛一下子从火热的夏瞬间就变作了冰冻三尺的冬季,那人一脸冷色,拦住了闪清舞,声音更是冷得吓人:“清舞公主,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