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魏轩再道:“此事是因丝绢价格导致。同一件货物,不同的商铺均有不同的价,您总不至于要将此等罪名扣到制作此货物的主人身上吧?”
“丝绢最终对外售卖的价格,可是屈老头同王掌柜自己定下的,不论最终的售卖收益的结果如何?皆是他二人承担。您家是做生意的,这里头的行当,应比我清楚。”
闻此话,楚娇娘心眼儿登时抬了一抬,果然只有魏轩知晓她。
“魏相公……”屈婆子把上魏轩的手臂,说不出话来。
魏轩于屈家之人心中,可是恩人,屈婆子切实也如魏轩所说,心中放不下屈老头如此离开,才捡着一点干系,追了这个公道。
道想一辈子的夫妻,痛失一人之后,叫谁受得了?
屈婆子老泪满目,直教人悲悯,魏轩扶了扶,劝道:“您节哀,兴许是有些不公,但实际切是如此。”
一声后,屈婆子直大声恸哭了出来……
此刻只恨自家老头子太过迂腐老实,总叫人拿捏,只恨他命里无寿终之福分……
顾书倾又允得屈婆子在公堂上哭了许久,才敲下惊堂木,退了堂,亦让衙差将屈家人扶送了出去。
屈家人一走,这方楚娇娘却被留在了公堂上。
魏轩、顾书倾、以及识得楚娇娘的几位衙差,均将目光落在她身上看了许久。但除魏轩外,于他人对楚娇娘可谓是见了某种其貌不扬物件儿,突然发了作用一般,着实是肃然以待。
楚娇娘扫过这几方,目光最终定在魏轩身上,神色一压,“你莫不是不信我?”
魏轩一笑摇头,示意公案上的顾书倾,“他可能不信你。”
尽管楚娇娘辩论的话滴水不漏,但顾书倾心里切还有些怀疑(顾书倾觉得自己偏袒了这个嫂子)。
此刻见楚娇娘盯来的、凌厉的娇眼儿,顾书倾猛一抖激灵,觉得自己不应该怀疑,也无需偏袒,连连摆手,道:“信,怎能不信嫂子呢?”
楚娇娘未理,还是认真解释道:“大人,民妇还是先前的话,未应过任何承诺将丝绢独卖屈老头一人。只道过一句:日后若再有丝绢,便给他送来就是。如果此话能作定论的话,那大人今日给了我一两银子,日后撞见我,大人是不是时时要给我一两银子?”
顾书倾哑嘴,额头刷汗。行了行了,他已经知晓这夫妻二人是个厉害的了。
“嫂,嫂子,对不住,无,无事了。嫂子您好生注意身子。”
“行,顾大人若是无事,我俩就先回去了。”魏轩拱手道辞。
不待顾书倾回话,魏轩搂上楚娇娘下了公堂。
顾书倾瞥眼,心道:天底下甚都不怕,就怕俩口子一唱一和夫唱妇随。嗐!
……
且说此段小事儿好巧不巧,被传到了官家耳中(官家撤走史然后,又暗下派了其他人观测魏轩,一举一动皆在官家眼中)。
寝宫内,至尊手里折子一合,道:“他可有仗势压人?”
栗色宫衣的小太监回道:“并无。”
“是嘛?当真未帮衬?”
“回圣上,未帮一句。”
至尊觉着有意思,笑道:“啧啧,魏轩可不是这类人呀!”
小太监:“……”
魏轩切实不是这类人,但凡楚娇娘没这个本事的话,那他定会出手,偏是他媳妇儿有本事,怎能抢了媳妇儿的风头?
魏家,葡萄藤架下,魏轩剥开一粒橘子,有种将妻子架于头顶之势,正往妻子嘴里送着这半小月弯……
此事之后,楚娇娘未再出去卖绢。正反蚕也开始第二次上簇,也得备着窑茧抽丝,于是便在家安安分分看了蚕,养着胎。
道想再如此折腾,魏轩定饶不了她,要说,楚娇娘也觉得自己有些吃不消,还是老实些。
【《撒娇娘子最好命》】之第205章:对簿公堂(2)是不是有一种激昂的感觉在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