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太刻板,一点也不符合阿桑姐姐那孩子般的脾性与可爱的脸蛋儿。
这次出门,沈南桑和往常一样,只带了重山和见春。
重山负责赶车,见春在马车里伺候着,只是多了个卿自照身边的随侍。
是那个叫连宋的男子。
马车里自是没他的位置,他只能和重山一起挤在外边。
两人一个一头,也刚刚好。
只是,重山有些烦他。
连宋是个碎嘴子,又是自来熟,与重山的性子可谓天南海北搭不上边儿。
在圣子府待了七日,汀兰院上至沈南桑下至庭院洒扫的人,就没有个没同他闲聊过的,只有重山。
一整个院子,独独只有重山没搭理过他。
他却没觉着这有什么,每每遇见重山,该说的话他一句不少,不该说的,也说个没完。
沈南桑都觉得他吵。
“哎,重山,你说你怎么就不爱说话呢?”
“你天天扳着个脸,你有想过你这样,以后会讨不着媳妇儿吗?”
“我觉得你应该和我学学,不然你家主子该多闷啊?”
重山握缰绳的手捏的死紧,额角的青筋抽了一抽又一抽,手心都捏红了。
终于,他忍无可忍:“伺候,主人,干活就,行,废物,才话多。”
“哎,话不能这么说啊……”
“不对,重山,你这是拐弯抹角骂我废物呢?”
“重山,咱都是伺候主人家的,咱不能这样。”
“闭嘴!”
重山眼底泛起猩红。
他是看在主人的面子上,才不杀他。
可主人一点不知好歹。
如果不是主人,他早就身首异处,腐烂生蛆了。
连宋还欲再说。
重山冷着脸,一个刀眼横扫过来,带足了气势。
连宋旋即犯了怂。
“我不说了,我不说了,我闭嘴。”
他捂着嘴往后靠了靠。
再没敢废话。
沈南桑在马车里,时刻注意着那车外的动静。
忍不住笑出了声儿:“你这随侍挑的不错,和你性子恰好互补。”
也难怪他受得了陆霄霄那张小碎嘴。
搞了半天,是有人日日训练着,早就习以为常了。
卿自照坦然勾唇,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我娘把连宋给我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她说,有连宋同我一起,我也不至于太闷。
最开始的时候我也受不了,不过久而久之发现,这样也不错,日日有人同我说外头我见不着的天地,听着听着,便好似我也去过了。”
“啧,不必这么悲观。”沈南桑豪气的一拍他的背脊,挑眉含笑:“小孩儿,你以后可是我的徒弟,跟了我,你还怕我医不好你?不能让你去看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