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的女子已经被人救起。
一身湿漉漉的趴在池子边头,好不狼狈。
沈南桑的怒意已然攀到了巅峰,偏偏此时还有人要来招惹她。
“行。”
她几乎笑出声来。
转头看着怒目圆睁的女人,她眉毛一扬,一口气一沉再沉。
“你有话说,我给你机会说,不过你若是要说你是我推下去的,那麻烦你别开口,有眼睛的人都瞧得见你是自己扑过来掉下去的,你要想污蔑我,不妨事先掂量掂量后果,我是圣子夫人,你污蔑我你的后果会如何,你得想清楚。”
在太华,圣子的地位比丞相还要高,更遑论陆阙的圣子名号还是上一任太华王亲赐的。
这么多年,太华老儿看陆阙不顺眼却从未明目张胆的伤害过他,无非是忌惮这一点,再加之陆阙背靠苗阴大洲。
这些时日,沈南桑没少探查,这一查,还真叫她挖到了不少消息。大风小说
太华与苗阴之间的关系,早不似当年和睦。
自太华老儿登基,陆阙的父亲离世,这些年,两国之间的关系更是每况愈下。
陆阙夹在两国之间,即使两国都不待见他,可他的的确确是至关重要的人物。
国家时事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陆阙出事,苗阴必定会以此为由向太华出兵。
当年与羌崇那一战,即使大获全胜太华也损失不轻,短短几年,他经不起苗阴的进攻,所以太华老儿得养着陆阙。
沈南桑上辈子从未搅和朝堂之事,一直不知道陆阙的圣子之位到底有什么重要,如今她算是明白了。
若非陆阙有意隐忍,他压根不会活得这般艰辛。
只要他愿意,没人敢明目张胆的与他叫板。
他的一再隐忍,一退再退,换来了这些人的不知好歹和得寸进尺,沈南桑不介意帮她们拉开眼睛,看清事实。
那女子果然被呛的无话可说,一双眸子有意无意的转悠着,明显是在寻求弃秋荧的帮助。
沈南桑扯着嘴角,笑得分外不屑。
她走到那女子跟前,蹲下身与她面对面,声音压的极低:“你看谁都没用,没话说便闭嘴,若是不知道如何闭嘴,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沈南桑生的一张精致娇小的面容,发起火来,眉梢会不自觉的拧成一个川字,无端给那张无害的小脸添了份阴鸷。
那女子背脊骤然生凉,哆嗦的话还没出口,耳朵忽然一痒,紧接着便是一阵轻微的刺痛。
很快,快到她来不及反应,等她回过神来,那触感仿若只是错觉。
沈南桑眼底噙着笑,明晃晃的,在这盛夏的夜里,却直叫人觉得浑身发凉。
她若无其事的搓着手指,声音染着笑,阴测测的:“放心,这才是个开始,你脑子不行这身体倒是不错,留给我吧算是赎罪,我会物尽其用的。”
“你,你在说什么?疯,疯子吗?”
那女子嘴唇全无血色,也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
沈南桑的话无头无脑,她一句都没听懂,可她却忍不住发抖,她能感觉到,她的身子在害怕,那是极致的恐惧,她甚至控制不住。
“这就开始害怕了?还早呢。”
沈南桑语调微扬,白嫩的小手轻轻帮那女子擦掉了脸上多余的水珠。
明明她每个字都轻柔温和,落在那女子耳朵里却犹如尖针,根根都戳在她的命门上。
弃秋荧的面子落的彻底,站在沈南桑身后,她一口银牙几近咬碎:“沈南桑,你在干什么?这里是太华皇宫,还容不得你在此放肆。”
“这锅扣的。”
沈南桑起身回头,走到陆阙身边站定。
一双亮色的眸子在夜色之中尤为耀眼,漫天的星子好似都落在了她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