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压了压眉心,对二儿子道:“既然汪指挥使主动提起,你不回绝是对的。打点好上峰,对你的前程是有利的。一壶也拿不出手,我这里还剩下半坛,有个十斤左右的样子,你都拿去吧。”
闻承曜大喜,感激道:“谢谢父亲。”
“有什么好谢的?”武安侯摆摆手,“你能有个好前程,为父就放心了。”
“父亲!”闻承曜面上动容,眼角微红,时有水光闪过,“父亲放心,儿子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武安侯欣慰的点头,这个二儿子还是很有孝心的。
闻承曜很高兴,本以为能有一壶葡萄酒就不错了,没想到得了半坛,意外之喜啊!当然他更得意的是给嫡母上了眼药。
他那好嫡母,自从老三成亲后,就越发小气了。老三离京后,她连样子都懒得做了,越加刻薄起来。还说什么老三外任了,府里的进项就少了,要节流。好像侯府全靠老三一个撑着似的。
正如闻承曜希望的那样,武安侯沉着脸去了后院。
侯夫人正在看账本子,听到丫鬟的声音,抬起头,看到侯爷进来,笑了笑,“侯爷来了。”眼神一瞥,自有乖觉的丫鬟奉茶。
武安侯喝了几口茶,状似随意地问:“上回老三家书里都说了什么?”
侯夫人眼神闪了一下,“不就是他媳妇有孕了他要厨子那事吗?你还不知道老三?那嘴跟蚌壳似的,在京里时都没话跟咱们说。这一回八成是实在没法子了,要不然也不会往京里送家书。”
武安侯想想三儿子的性子,还真跟她说的一样。又喝了几口茶,他再次道:“不是说老三送回来十坛葡萄酒吗?你再给我几坛,我有用处。”
侯夫人这才明白,原来他是为了葡萄酒来的,谁又在他跟前嚼舌根子了?跑不了二房那个蔫坏的种!
“啊,老三是送回十坛葡萄酒,可现在已经没了。”侯夫人说得十分坦然。
“怎么就没了,我那里才得两坛……”武安侯忍不住提高声音。
侯夫人一点都不恼,心平气和跟他分说,“侯爷那里两坛,世子身子骨不好,但葡萄酒后劲不大,他也能喝,给了他一坛。妾身娘家,也得送一坛过去孝敬吧。老三两口子不在京里,人情往来却不能落下,亲家那里得送个两坛吧?还有老三的恩师,大理寺的贺大人,不都得送点?”
顿了下,她脸上的表情越加柔和,“十坛看着多,这么一分,可不就没了?哦,还有老二和老四那里,妾身觉得都是自家人,一人一壶尝尝味儿就算了,还是人情走礼当紧。侯爷说对吧?”
武安侯能说不对吗?
他心里那个窝火呀,却没法发泄。回到自己院子里,后悔极了,早知道给二儿子一壶就行了。
哎哟,他的半坛子葡萄酒啊!心疼!
心疼的武安侯立即就给三儿子写了封家书,信上的内容就一个,要葡萄酒。
武安侯一走,侯夫人脸上的笑容也收了,淡淡地吩咐,“去,传我的话,侯爷身边伺候的,扣两个月月钱。”眉头皱了下,“新进门的那个姨娘,还有丁姨娘,也一样罚了。”问就是我高兴。
主子行事不妥,那肯定是身边伺候的人的错,谁让你没拦着劝着?被罚了一点都不亏。
她拿侯爷没办法,还处置不了几个奴才吗?
其实并没有分完,库房里还有三坛子呢。她是走人情了,但并没有送那么多。葡萄酒那么稀罕的东西,老三用的都是大酒坛,一坛足有二十斤,她又不傻,怎么可能送那么多?一家送个五斤就顶天了。
老三家书上说了,葡萄酒对女人尤其好。她喝了几天,睡觉都香了。剩下的三坛她要留着自己慢慢喝,给别人干什么?养好了身体瞎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