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信上说,只要有海水,就有取之不尽的盐。这是盐吗?这是白花花的银子,武安侯怎能不心动?恨不得立刻能分一杯羹。
对,老三不是要人手吗?给他!他也不多要,孝敬他三四成就行。
这时,他猛地想起两个月前从山云县来的十来辆车,他当时没放在心上,是夫人点收入库的,里头是不是就有盐?
武安侯顿时坐不住了,跟郑先生丢下句,“是得好好合计合计。”便匆匆朝后院走去。
这个时候见到侯爷,侯夫人很诧异,“侯爷有事?”
“我问你,上回老三是不是送盐回来了?”武安侯坐下就问。
侯夫人微微一怔,“侯爷何出此言?什么盐?妾身不知道。”老三说了那车盐是孝敬她的,要保密。
“真有盐?”武安侯注意到她的不自然,“你怎么没跟我说?”提高了声音质问。
“哪有盐?谁在侯爷跟前乱嚼舌根?山云县穷得百姓连饭都吃不饱,老三上哪给你弄盐去?”侯夫人装傻。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瞒着我。你知不知道老三来信了?他搞出了海水晒盐的法子,你知道这是多大的功劳吗?已经上书朝廷了,两个月前……你,你居然瞒着我,要不然能得多少利益?”武安侯指着侯夫人,气得手都发抖。
整整两个月,他错失了多少银子啊!
侯夫人自然知道,老三在信上提过一句。只是还在实验中,出盐量很少,先得了一车就孝敬她了,等量上来了才好上报朝廷。
她翻了个白眼,“那是老三孝敬我的!老三在外头,我这个当娘的心疼他,又是送银子,又是送人,老三感念我待他好,有了好东西特意送进京孝敬我。侯爷呢?你为老三做什么了?你心里没数吗?还怨我不告诉你。”
要是告诉你了,那车盐还能落我手里吗?
“妇人之见!”武安侯找后账不成,反倒把自己气个不轻,“我待老三哪里差了?他出京我没给人手,没给银子吗?”
侯夫人不以为然,“老三是你儿子,你给他人手和银子不是应当吗?难不成你让他空着手去上任?你看别人笑不笑话你?
“别人家孩子出京外任,护卫呀,师爷呀,文书呀,家里把人手都给准备得足足的。侯爷呢?你就给了他几个护卫,那还是他应当分的。后来他写信回来诉苦,想让你帮他一把,你帮他了吗?但凡你给他捎点东西过去,老三能寒心吗?老三多大气的孩子!”
武安侯被她怼得哑口无言,很想说,那是几个护卫吗?明明一百多!不过想到上回老三写信来他的确没理会,就理直气壮不起来了。
看着武安侯气冲冲的背影,侯夫人故意扬声道:“王妈妈,拿钥匙开库房,捡那顶用的挑一挑,给你们三爷送去!”
武安侯脚下一顿,离去的步子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