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禹低着头看着池怀音,第一次,她勇敢地迎了上来,目光毫不闪躲。
夜风凛冽吹过,时间过去了许久,季时禹都没有回应任何。
池怀音那双水光澄澈的眸子里,最后的一点火苗也渐渐熄灭。
“我明白了。”她的表情难过极了:“就像赵一洋说的,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互不干涉,我也不会再捣乱了。对不起,那天我不是要故意整你,我以为那个女孩是你的女朋友,我不希望你们去招待所……”
作为一个女孩,池怀音几乎把自己的自尊都拿出来踩在脚下。那些羞于启齿的话,她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
风像刀子刮在她湿漉漉的面颊上,她下意识抬起手去擦,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酒精真是个可怕的东西,能把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
也感谢酒精,能让她说出藏在心底的话。
“季时禹。”池怀音说:“我们分开走吧。”
池怀音刚要转身,就感觉到手臂被人骤然一拽。
出奇的力道将她拽了回去,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被季时禹整个抱了起来。
那动作,实在太恼人了。
季时禹把她悬空抱起,按在路边的电线杆了。后背靠着电线杆,虽然不至于掉下来,可是那也非常难受且没有安全感。
池怀音本能地扑棱了两下腿,可是力道始终敌不过,最后只能放弃抵抗。
池怀音不足90斤,季时禹抱她好像毫不费力一样。
池怀音气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你干嘛?!”
“我还没说话,你要去哪?”
季时禹极少在人面前露出那么霸道的表情,威吓力十足。
池怀音受制于人,也无法反抗,只能听下去:“行,那你说。”
“你知不知道,赵一洋为了撮合我们,和很多人说,我们俩是一对。”季时禹用力钳制着池怀音:“以后我怕是找不到女朋友了。”
池怀音有些赌气,低声嘀咕:“有什么了不起,我也找不到男朋友了。”
季时禹眉头蹙了蹙,眸中带着几分复杂。
“我和赵一洋打了赌,输了要穿着内裤去操场跑圈。”季时禹说:“老子输定了,你说气不气?”
季时禹突然凑近了池怀音,第一次,池怀音从他一贯不把万事放在其中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两人以那么近的距离对视,季时禹波折的五官近在咫尺。睫毛那么长,长到似乎在勾引着池怀音去触碰。
带着酒气的温热呼吸,都落在对方脸上。
仿佛带着几分蛊惑。
池怀音的理智已经有些飘忽了,直勾勾盯着季时禹:“你打赌找女朋友,我主动你都不要,我能怎么办?赵一洋要造谣,也不是我指使的。”
“我们打赌的不是找女朋友。”
“那是什么?”
“是第一次。”
……
池怀音呼吸一滞,脑中越来越混沌,眼前只有季时禹说话时张合的嘴唇。
也许是季时禹说的那样,她就是那种狗胆不大,色胆不小的女孩。
下一刻,她一直在空中扑棱的双手,突然抱住了季时禹的脖子。
“我赔给你总行了吧。”
说着,她低头吻住了季时禹的嘴唇。
口腔里全是酒精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