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去找赫连锐绝要兵符,如果军队已然待命的话,澹台首领便可领着大军出发了。
我与你兵分两路,僻捷径追过去,兴许…兴许还能追的上。”
沐千寻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急切,说到后面,不禁垂首,满眼的慌乱。
追的上吗,她自己都是不信的,凭着慕宥宸的记性,当初那本账册上的,青葛部落的地势图,每一张,想必他都已经铭记于心了。
她会选最近的路过去,可他当时对她的担忧,不会比她现在的担忧少一分,他难道不会选择最近的路吗?
凭着他骑马的速度,又岂是她能够追的上的,念及陌弦说,他被关在暗室中三日三夜,临走时,走路都磕磕绊绊的,心便像是插进了刀子似的血流不止。
边境此时混乱一片,若是遇上拓跋楚行可怎么是好,拓跋楚行可是一直都对他们怀恨在心的。
慕宥宸就是再厉害,一人也抵不过千军万马啊,带着病再奔波一路,功力更会是大打折扣。
澹台皓痕眉宇一立,坚定的摇摇头,对沐千寻的提议,一脸的不赞同:
“那怎么行,你怀着身孕,一个人,我不放心,大军可以换人领着赶往呼延部落,我护送你走捷径。”
僵持了许久,沐千寻还是败下阵来,若澹台皓痕不松口,没人能从赫连锐绝手中拿到兵符。
澹台皓痕去了凌锐殿,沐千寻则留在了凌寻小筑中等着,对赫连锐绝的厌恶已经盛到了极点,她再也不想看见赫连锐绝,哪怕一眼。
军队必定是驻扎在城外的,最早,也要夜里才能行进了,他已经走了整整三日了,不知是否安好…
浅言一点点将沐千寻手上的血渍清洗掉,小心翼翼的,生怕触痛了她,时不时的抹着眼泪。
沐千寻在她心中的地位,那是任何人都不足以取代的,哪里是普通的婢女和主子之间的感情可以比拟的。
沐千寻全程都一声不吭的,手都没有伸缩一下,只看着那因着咬紧牙关而使得微微凸起的两腮,浅言便知,她不是不痛,而是在强忍。
凌寻小筑门口直直的立着一道倩影,望着浅言端着的大半盆的血水,不敢往前一步。
“秀儿你来了。”
浅言的声音低低的,脸上往日的笑意荡然无存,也没有精力招呼秀儿,默默的将手中的血水倒掉。
自打沐千寻不见之后,秀儿更是成了这凌寻小筑的常客,每日必来,对沐千寻担忧的紧。
看着沐千寻跟浅言的神情一个比一个奇怪,秀儿也没有勇气询问,心中隐隐觉着,定然是出什么事了。
不足两个时辰,陌弦就带领着沐千寻平常不怎么使唤的铁血卫将轩辕浠抓到了,要说熟悉这樊宁城的地形,还是当数铁血卫。
哪里藏得住人,哪里是最应该寻找的地儿,他们都摸得一清二楚。
沐千寻以为,轩辕浠是找不到了,没想到这么轻易就找到了,她以为赫连锐绝想要庇护的人,她就是将整个樊宁城都掘地三尺也无能为力呢。
如此看来,轩辕浠不过是赫连锐绝的一颗弃子,这么轻易就落在了她的手中,这一次,她一定不要放过她了。
只是,将来自己会不会也会沦为一颗弃子,赫连锐绝只需动动手指头就可以碾的粉碎。
冷眼瞧着被陌弦压制着,不情愿的跪倒在她面前的轩辕浠,扬起唇角,笑的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