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一口闷下时,她才想起,以她现在酒量…一喝就醉了。
前世她跟在沈宴身边,少不了宴会应酬,那时候千杯不醉,这都是练出来的酒量。
晚上十二点。
穆清言大脑混沌,扶着楼梯一步一步,走上了四楼,她晃荡着脑袋,好不容易走到房间门口,扶着门框边,抬眸醉眼朦胧地见到了,出现在她房间里的男人。
尽量保持清醒的穆清言,晃了晃脑袋,等看清真有人,不是幻觉,她才走上前。
“你…你走错房间了,这是我的房间。”
“你的房间在楼下。”
沈宴搭着腿,膝盖上摊开着那本记账本。
每一页,从她五岁开始起,花的每一分钱,都记得清清楚楚。
与其说是记账本,倒不如说,记账的目的是女孩为了想跟他撇清关系。
沈宴在这间房里,也像是为了等她。
毕竟是从小一手养大的孩子。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
“这是哥哥的家,清言想赶哥哥走?”
穆清言倏然就情绪低落地低着头,“我就知道。”
“知道什么?”
“哼,我不告诉你,这是你家,你了不起好了吧,我要睡觉去了。”穆清言爬上床,坐在床上,伸手就要解开,身上的纽扣,可是解开了好几次,她都没有解开,最后她厌烦了,坐在床上突然就哭了起来,“…什么破衣服!连你也欺负我。”
小女孩的情绪向来说来就来,沈宴放下书,站起身来,坐在床边伸手就要帮他。
然而下一秒,穆清言就拍掉了他的手,“你不许碰我,只有周毅川可以,我要离你远一点。”说着她爬到了床的另一边,又低着头跟扣子较劲起来。
“你真的对他动了心?”沈宴这副某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可怕,乌云密布。
穆清言眯着眼睛,笑了笑,手指晃了晃,“…不止的哦,等我长大了,我要给她当老婆。”
“还要给他生儿子,不…要生七个,我最喜欢周毅川了。“
“什么破扣子,一定都解不开,不管了,我要睡觉了。”
穆清言又自顾自地掀开被子,躺进了床上,抱着枕头,完全不顾一旁气息已经冰冷到极致的男人,“…别人都是假的,只有周毅川对我好。“
“哥哥,对你不好?”
穆清言闭着眼睛,小脸就皱了起来,嘟着嘴巴,“一点都不好,哥哥只喜欢沈云韵,清言不是故意做错事的,哥哥生气就把清言送给了一个老男人,他每天都在打我…”
“还把我关了起来…清言被打得好疼…”
“哥哥…清言没有给沈云韵下药…”
“她在说谎。”
“你不要把我送走…”
女孩说着说着,呜咽地哭了起来,泪湿了一片…
沉睡,让她陷入了无休止的噩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