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声再次重复:【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
霍玄直接挂断了电话,有些烦躁,随手扯松一本正经的领带。
他从一旁的盒子里拿出一支香烟,又掏出打火机,低头垂眸,一只手挡着风,一只手打来打火机的开关,将香烟点燃。
深蓝色的火焰瞬间将香烟的头部点燃。
“咔嚓”,霍玄关闭打火机,随意有些不耐烦的直接丢在一旁,正好砸在车门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滚烫火红的火星一点点燃烧殆尽,霍玄猛吸一口香烟,然后重重地吐出,一大簇灰白色的烟雾从他的嘴里和鼻孔中涌出来,空中尽是萦绕的烟雾,他伸出骨节修长的手去接悬浮在半空中的烟圈。
他的眼睛像是染上一层薄薄的迷雾,原本潋滟多情的桃花眼变得越发旖旎风光,现在的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与方才在顾公馆的感觉完全不同,简直就是判若俩人的存在。
香烟在他反复的抽吸下,火星以很快的速度瞬间将香烟燃烧殆尽,拉出长长的一截灰白色烟灰。
霍玄伸出手,五指直接将垂落在额前的刘海放荡不羁的往后梳,他似乎格外的烦躁。
他降下一截车窗,外面呼啸的疾风瞬间争先抢后灌涌进来,直接将霍玄额前的头发全都往后吹,那香烟搭出来一截的烟灰也在开窗的那一刻彻底销声匿迹。
霍玄将抽完的烟头直接丢出车窗外,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树木和路灯,狭长多情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眸色很暗,身上透露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很难让人透过他的眼睛猜到他在想些什么。
总助透过后视镜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家少爷的情绪,缓缓道,“少爷,只不过是一块地皮,对于霍家来说不算什么,您若是想要,这样的地皮要多少有多少。”
外面的风声很大,特别是当车子驶上高架桥的时候,数不清的猛烈刺耳的声音几乎震耳欲聋。
总助和司机都拧着眉有些受不了了,不过他们没有一个人敢表现出半点的不满,半个字都不敢说,更何况说是将车窗摇上去,只能默默忍受。
而霍玄全是仿若未闻,黑色衬衫的袖子卷到手肘的位置,露出刚建有力、青筋分明的手臂,随意搭在车窗上,似乎格外享受这穿云裂石的声音和狂风怒号的打击。
不知过了多久,总助和司机都觉得耳朵快要聋了。
霍玄终于摇上了车窗,噪音和疾风随着车窗的上移一点点消失,车内终于恢复方才的寂静。
霍玄躺在椅子上,经过香烟熏过的嗓子略略有些不经意间的沙哑,“所以,你认为我是在意那一块地皮?”
被忽然提名的总助微微一顿,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霍玄收回目光,也没指望他能说出什么来。
他在意的是,珩哥为何会突然取消交易而且没有任何原因,珩哥是不会这么对他的。
难不成他做错什么了!
霍玄不禁开始反思。
另一边,奚沉卿和顾敛还有商砚衡还在等容错那边的消息,现在的情况,避免有耳目,所以他们不能直接去医院,以免出现更多的事故,只能在这里等。
宾客都走得差不多了,都是顾敛亲自去送的,就算天塌下来,也不可人前失仪。
中途奚沉卿有让商砚衡先回去,毕竟这是顾家的事,不应该让商砚衡为之操劳。
可商砚衡坚持要陪奚沉卿,奚沉卿也执拗不过。
顾敛送完宾客回来,“沉卿,你和砚衡先回去吧!别等着了,我等容错的消息即可。”
“没事,没等到消息我也睡不着。”
奚沉卿执意要等,商砚衡肯定是要陪着的。
顾敛也不再劝了。
晚宴结束,大厅也都被收拾出来,奚沉卿窝在沙发里,偶尔喝一口沙发提提神。
去上洗手间的奚月终于回来了。
奚沉卿细眉微蹙,“怎么去了这么久?发生什么事了吗?”
奚月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哦,有个同学给我打电话,一来二去便耽搁了时间。”
奚沉卿虽心有怀疑,不过也都没表现出来。
奚月看向顾敛,心有余悸,“顾敛哥,这件事对顾家的影响大吗?”
顾敛摇摇头微笑,“没什么。”
顾敛是在安慰奚月,却被奚沉卿直接戳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