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满脸羞愧,其中跪在中间的严氏族长流着泪道:“大人,我们也是被逼无奈,严阁老回到分宜县后,便发现他在县城的府邸已经被官府给封了,阁老便回到了村子里。这里是阁老的故乡,自然也有着阁老的府邸。但是,还没有住上十天,便又有官府的人来将阁老赶了出去,将村子里面的府邸也给封了。
我们没有办法,便安排阁老住在祠堂内。每天族中出资管阁老的一日三餐,和日用器具,从来没有怠慢过阁老。
可是没有过去半个月,官府又有人来了,将阁老赶出了祠堂,而且严厉警告我们,不允许再让阁老住在祠堂内,否则就将祠堂给封了。后来,族中收留阁老,但是官府又来人,不由分说,便将收留阁老的人,抓进了打牢,警告我们谁收留阁老,谁给阁老饭吃,就是严党,就抓谁进大牢。村子里已经有三家被抓进了大牢,没有人再敢管阁老啊!”
“呜呜呜……”此时严嵩痛哭流涕。
胡宗宪脸色变得愤怒道:“他如此对待几十年的同僚,那和严嵩又有什么分别?”
罗信看了一眼胡宗宪,知道胡宗宪心中这是怕了。目光望向了锦衣卫千户道:
“都记下了?”
“记下了!”
“你给陛下上一个折子吧,实话实说。我也会给陛下上一个折子。”
“我也上折子!”胡宗宪沉声道。
罗信点点头,然后望向严氏族长道:“好好照顾严阁老。”
族长的脸上现出为难之色道:“大人,那县太爷……”
“他不会再为难你们。而且打入大牢的那些人,如果没有死,我会将他们放回来。算了,你跟着我进城吧。”
“谢大人!”
那族长闻听让他跟着进城,心中便是一喜,跟着罗信,自然便能够第一时间了解情况。如果罗信真的能够令县太爷不再为难严嵩,他们自然会照顾严嵩,不差严嵩一口饭吃啊。
“罗大人……”严嵩哆嗦着跪在了地上。
罗信急忙起来,将严嵩扶起来道:“阁老有话请说。”
“严鹄……”
罗信沉吟了片刻道:“我尽力。”
胡宗宪在旁边不由叹息了一声,如今严嵩的至亲也只剩下严鹄一个人,如今被发配边疆,都不知道是生是死。
罗信将严嵩扶了起来,然后朝着严家族长道:“笔墨侍候。”
“是,大人!”
“两份笔墨!”罗信又吩咐。
那锦衣卫千户知道那一份笔墨是为他准备的,便跟着罗信来到了祠堂的案前,吩咐手下将案上的贡品撤下。而此时,胡宗宪也开口道:
“再多准备一份吧。”
罗信神色一顿,望着胡宗宪道:“算了吧,你写了,也不能够直接送到陛下的跟前,也是送到兵部。徐阶会直接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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