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一边说话,一边进了屋子,净手之后,围坐而坐。高拱向着桌子上一扫,见到上面的佳肴很精细,不由也引起了食欲。
裕王端起酒杯道:“四位老师,还是第一次在孤这里吃午饭,孤敬四位老师一杯。”
“敬殿下!”四个人也急忙举起了酒杯。
喝下了酒,放下酒杯,高拱和罗信也没有问裕王请他们过来做什么,这两个人都是老奸巨猾,自然不会把自己放在不利的局面。如果今日裕王不说明,他们两个就是单纯地来吃一顿饭,然后抹抹嘴就走。
但是,两个人也不可能做个闷葫芦,闷头吃。两个人都是见多识广之人,一边吃着,一边天南海北的聊着,倒是让酒桌很热闹。
陈以勤和殷士儋看着高拱,罗信和裕王谈笑风生,而他们两个坐在那里就像是局外人一般,心中不由苦闷。
高拱和罗信是绝对不会主动和陈以勤与殷士儋说话的,他们两个是什么人?
他们两个是什么智慧?
心中早就认定裕王请客一定与这两个人有关系,傻子才与他们两个人说话。
陈以勤和殷士儋渐渐地焦急了起来,眼看着就要吃完饭了,在这样下去,高拱和罗信肯定会抹抹嘴就走了啊!
他们两个心中也有想法,虽然听了周玉和张洵的对话,但是心中还存着一种侥幸,如果高拱和罗信肯联手弹劾徐阶,未必就没有机会。所以,两个人便不住地给裕王是眼神儿。
裕王心中也明白,不能够在这样下去了。便放下了筷子道:
“高师,罗师,今日有一事。”
高拱和罗信便无奈地对视了一眼,也都放下了筷子。不过罗信依旧不语,高拱作为内阁次辅,只有开口道:
“殿下,何事?”
“是这样……”裕王便将陈以勤和殷士儋做的事情和理由说给了高拱和罗信听。
两个人听完了之后,都傻了,然后就像是看傻子和死人一般地看着陈以勤和殷士儋。陈以勤和殷士儋被两个人看得心虚,不由低下了头。罗信叹息了一声,转向了高拱道:
“阁老,他们两个人的奏章应该送到内阁,能不能偷偷取回来?”
高拱想了想,最终摇了摇头道:“我想起了一件事。”
“何事?”
“今日徐阶看了一份奏章,脸色立刻变得十分不好。不过,他把奏章收起来,并没有给我看。想必那奏章就是出自他们两个人之手。”
裕王望着高拱和罗信道:“陈师和殷师的理由……”
“那是他们糊涂!”
高拱毫不客气地斥责,然后把理由说给了裕王听。当裕王听到自己的父皇在短时间根本不可能罢掉徐阶的官的时候,他的脸色就变了。这岂不是让父皇看到了自己手下内讧?
已经内讧成了一团糟?
“罗师,那……我们怎么办?”
裕王一有问题,想到的不是高拱,而是罗信,期盼的眼神便望向了罗信。
“如今就要看徐阶的反应了。”罗信思索了片刻道:“最好的情况是徐阶将奏章压住,不呈现给陛下看,如此陈大人和殷大人也装作忘了这件事,如此这件事就过去了。”
“这……有多大的可能性?”
罗信摇了摇头道:“以徐阶谨小慎微的性子,恐怕只有一成的希望。”
“那……还有其它的可能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