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信顿住了脚步转头望去,便见到车窗内露出了张居正的脸。
“太岳兄!”
“不器你这是从何而来?”这个时候马车已经停了下来,张居正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刚从裕王府出来。”
“哦?王妃的病情如何?”张居正急忙问道。
罗信心中就是一动,谁说张居正性格木纳,看来这张居正十分看好裕王,在紧紧地抱着裕王的大腿啊,就等着裕王登基,他好鹏程万里。不过,想了想,张居正也不可能是一个性格木纳,完全耿直之人。要知道大明的党争就是从高拱,徐阶和张居正这三个人开始的。
别看张居正是徐阶的学生,但是和他的老师徐阶争起来却丝毫不让。徐阶原本就是一个谨小慎微之人,而且在严嵩为内阁首府的时候,表现得太过跟屁虫了,所以他成为内阁首府之后,根本就压服不住百官,特别是来自高拱的强势逼迫。
徐阶本想着将张居正弄进内阁,成为自己的强有力的助手,但是当张居正进入内阁之后,却与高拱联手将徐阶逼走。徐阶告老还乡之后,张居正又与高拱相争,为大明开启了党争的洪流,到了万历期间,党争更是厉害,东林党就是党争中的一只怪兽,生生地将大明争得更加糜烂。
裕王妃生病,得到消息的不可能只有张居正一人,但是在罗信离开裕王府到如今,却只有张居正一个人赶来,可见裕王如今在百官心中的地位,也可见张居正的目光独到。
“已经痊愈了!”罗信含笑说道。
张居正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奇怪地问道:“不器今日怎么去了王府?”
罗信的脸上便现出了苦笑,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张居正的眼中就隐晦地闪过了一道光芒。
“王妃的病竟然是不器给治愈的?而且王爷还请不器喝酒了?”
他的心中电转,此时再去裕王府已经不重要了,裕王说不定已经喝的差不多,然后睡了。倒是眼前的罗信急需结交一下。他知道罗信和徐阶的恩怨,也知道罗信知道他是徐阶的学生,如此就更要打消罗信对他的忌惮。于是,脸上便现出了笑容道:
“不器,今日有缘,不如我们喝杯茶?”
罗信自然不能够拒绝,他当初连徐鲁卿都没有拒绝,怎么可能生硬地拒绝张居正这个未来的大能?
而且他也知道张居正并不是和徐阶一条心,如果能够争取……哪怕是合作,何乐而不为?
于是,罗信便拱手道:“哪里有让太岳兄请的道理,还是由小弟做东。”
“哈哈哈……”张居正开心地大笑道:“你我兄弟,原本不应为此相争,但是既然贤弟提到做东,我比你早到京城,所以这第一东一定要为兄来做。走,上车。”
两个人不是为了喝茶,而是为了相互试探,所以也没有挑什么地方,只是选了一个就近的茶楼走了进去。点了一壶龙井,两个人就闲聊了起来。
只是闲聊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罗信便对张居正深为佩服,旁征博引,句句蕴含深意。又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张居正发现罗信大多时候只是聆听,而不多言,便笑道:
“不器,以你的学识,殿试之后,必入翰林院,你我兄弟二人就要在一个锅里吃饭了,奈何如此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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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