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也僵住了,静默了许久,又像是几秒,对方才率先出声,有几分欣喜,“陆桥吗?”
陆桥这个名字,陆行亦舍弃了好多年,猛地一唤,那尘封的不堪回忆,还是涌了出来。
他看着眼前的男人,笑着回:“好久不见,罗峰,没想到你如今也改名字了,我差点没认出你。”
罗峰笑笑,“没办法,收养我的父亲姓李,我自然也就改成李峰了。”
两人十余年阔别相遇,都有感慨。
工作结束后,陆行亦请罗峰去吃饭。
是一个看着不起眼的餐馆,实际是私人订制,很贵。
但服务员却有点笨,撞到了客人,毛手毛脚的,老板来道歉,陆行亦没有在意,带着罗峰去了包间。
三杯酒下肚,久别重逢的冷淡被烈酒中和的涌上几分暖意。
陆行亦问了罗峰的近况,知道他确实被一家殷实的家庭领走了,那家夫妻不能生育,所以才领一个男孩子。
罗峰说他算幸福的,父母亲都很疼他,虽然也有吵吵闹闹,但终归是爱他的,也供着他上了大学,还给他买了婚房呢。
听他说的轻松,陆行亦也顿觉欣慰,“那就好,总算是有一个家了。”
孤儿院的孩子,最渴望的都是有个家。
哪儿怕是个平平淡淡的家。
罗峰点点头,敬了他一杯酒,道:“别说我了,倒是说说你,似乎过的很不错啊。”
尽管姥姥说过他不用愧疚,但是陆行亦心里还是有一道坎。
不想说太多,会让人觉得炫耀,便笑笑,说:“还行吧,就是幸运了点,刚毕业就遇到好时势。”
罗峰虽然才来了一天,但是都打听清楚了。
知道陆行亦的学历和优秀的能力,也知道他的公司成立不单单靠着幸运。
他不由感慨,“我小时候就觉得你是个聪明的,以后肯定会有出息,果不其然。”
曾经老实的罗峰,终于学会拍马屁了。
陆行亦知道,生活就是一把刻刀,总会把人的尖锐打磨圆滑,这是正常的。
他笑着跟他寒暄几句,两人推杯换盏,仿佛多年不见的老友。
罗峰喝到兴头上,忽然问了一句,“薇薇呢,还是那么爱哭吗?”
“她如今多大了,有机会带她出来,我请客,我们一起吃个饭,也算是纪念我们当初共患难过。”
提起薇薇,陆行亦还是不想透知太多。
或许骨子里的占有欲作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