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德没有说话,他当然明白,诸葛清的医术很高明,叶皇后本来身体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突然间叶皇后的身体状况就变得很槽糕,没有外来因素,是叶皇后她想要杀了自己。
“所以,朕不会放过他们,所以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观音婢要是有个好歹,他们全都活不了!”昭帝咬牙切齿,带着刻骨的恨意,“是朕待他们太优容了,忘了朕才是皇帝,一个个胆大包天的,朕全都饶不了!”
看着昭帝疯狂迷乱的神色,荣德的心如同无底洞般直直坠落,一股恐惧之感萦绕上来。
当晚,平王、禁卫军大统领、五军都督府的左右都督等掌管情报、军政等机关负责人被紧急召进宫。
随后几道诏令从乾清宫发出,发送给大周各地军队的首领。
昭帝取消了大小朝会廷议,停了朝臣们的求见。
在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京师各城门口要进出京师的人已经排成了长队,京师城门还未开,进出城的百姓开始有些骚动不安起来,在太阳快要脱出地面爬上天空的时候,又来了一波护卫军,然后有人宣布诏令,京师将要封城,所以人员不得在城门口逗留。
本来还在牢骚满腹的百姓们这才觉察出了不对劲,一个个噤若寒蝉,快速的离去,只剩下城门口面容肃静的护卫军。
有早起摆摊的平民百姓也很快的敏锐的觉察到了不对劲,收拾好才摆放好的摊位,匆匆回家去,吓得一些要出门的人也缩了回去,关上屋门。
在阳光洒满整个京师时,比起平时的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此时的京师安静诡异的过分,让人心里头着实不安。
安国公世子夫人听着外出采买的管事媳妇回来的报告,眼皮子跳了跳,吩咐人看好府里一切,蓦然又觉得有些不安,叫来知琴,低声吩咐,“你速速派人去一趟济宁侯府,看谢大爷(谢誉)有没有进宫,若是没进宫,让他来一趟国公府。”
知琴福了福身,匆匆离去。
谢誉进宫了,四更鼓声还未想起,被昭帝派人叫进了宫,然后把三皇子交给了谢誉,谢誉带着三皇子出了宫,回济宁侯府的一路上三皇子都醒过来,谢誉知道,三皇子肯定是喝了安神的汤剂,亲自把三皇子放在了正则居的内室的床上。
一个人坐在临窗大炕上,让守夜的丫鬟泡了浓茶,摆好棋盘,一个人研究起棋子来。
五更声尽,卯时了,谢誉看了看还未下完的棋盘,又喝了杯浓茶,去内室看了三皇子还睡着,活动了一下筋骨,滴漏显示是卯时一刻,这是济宁侯致仕后起床的时间。
谢誉换了身衣裳,洗漱一番后去了正安堂。
正在洗漱的济宁侯听得谢誉来了,有些吃惊。
谢誉请安后,小声道,“祖父,出事了。”
济宁侯大惊,忙低声道,“出什么事情了。”
谢誉摇摇头,他还真不知情,“昨晚陛下宣我进宫,也没说什么,只是把三皇子交给我,说让三皇子在府中待几日。祖父,那已是宫禁时分,宫门已经落钥了,陛下从来未有这般做过,我派人给容大总管消息,容大总管才派人送了口信过来,说是皇后娘娘出事了。”
济宁侯这下是真的神色全变,紧紧抓着谢誉的手臂,“时态严重吗?”
“其他的,来报信的人说,让我别打听了,告诫我说,守好府门,这几天别出门,然后提了一下安国公世子夫人。”几乎一夜未睡的谢誉除了眼眶有些红血色,容色丝毫不受影响。
济宁侯听完,在屋里走来走去,好几圈之后,几乎是肯定的说,“是不是皇后娘娘知道了安国公夫人去了,然后……所以陛下是下定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