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老夫人看见了安国公,手中的匕首掉了下来,朝安国公扑过来,而安国公则是冷漠的侧开了身子,声音中带出几股杀意,“看住老夫人,”顿了一下,“还有吴氏。”
刺杀皇后生母,这可是大罪,即便那人是安国公老夫人也不例外,本朝重孝,安国公老夫人行径为世人所不齿,陛下看重皇后……
安国公府危矣,这都是他这个当家做主之人没有做好,才造成如此局面。安国公知道,他现在必须想办法尽量挽救。
“英哥儿,舒氏死了,她的儿子都死了,现在只有文哥儿了,”安国公老夫人痴痴笑着,“你去上奏,让陛下立文哥儿为世子,我们文哥儿终于要做世子了。”
安国公忍了忍,最终咬着牙决然离开。
还是安国公的长随没能忍住,快步走到安国公老夫人面前,低低的恨声道,“夫人是皇后的生母,您敢动手对皇后娘娘生母动手,陛下本来就对安国公府不满……,算了,跟您说也不懂,您就等着陛下的圣旨吧!好不容易从原安陆侯府事情给摆脱出来,现在又,真的是……”
说完,不再看安国公老夫人,安国公老夫人手慢了一点,没有抓住安国公的衣服,这时一阵冷风吹过,倒是把安国公老夫人给吹清醒了一点,她老了,人有几分糊涂,护短,做了几十年的当家夫人,被吴氏给蛊惑晕了头,加上心里头的那点儿心思,在安国公夫人的刺激下动了手,安国公的态度倒是让她明白了,连上露出了恐惧之色,喃喃自语,“她不能死,她不能死,她死了,安国公府就完了,她不能死。”
凄厉的叫声在这寒冷的夜里,平白的让人毛骨悚然。
莫名的不舒服让叶皇后一晚都未睡好,影响了素来觉浅的昭帝。
在昭帝用早膳时,荣德才小声说了安国公府晚上发生的事情,昭帝面色白了两分,胃口全失,心里也有几分不安起来,“传令下去,国公夫人之事,务必别让皇后知晓,违者,斩。”
“派几名太医去安国公府。”
昭帝沉默了半晌,又吩咐荣德,“你传个话到小汤山别院,让谢子明带玄晖回宫吧,”想了想,稍微变了下,“先不入宫,也先不去安国公府,让玄晖在济宁侯府待几天。”
“国公府那边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报给朕。”
荣德称诺,昭帝又静默的坐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起身。
在安国公夫人被伤的当晚,消息就传到了小汤山别院,叫醒了正在熟睡中的谢誉,谢誉静坐在炕上好半晌,直到傅氏走出来给他披衣服的动静惊醒了谢誉,谢誉抚着傅氏的手,“世子夫人传来的信,国公夫人受伤了,是老夫人用匕首刺伤的,伤势挺严重的。”
“怎么会?”傅氏惊呼,差点儿站不住,眼泪簌簌而下。
谢誉眼疾手快的保住傅氏,“阿莹,你别担心,我明天进城一趟。”
傅氏摇摇头,小声道,“别院被影卫看着,你出不去的。”
“我总会有办法,你才生产不久,别太伤心了,免得伤了身子。”
傅氏在半月前生下次子,乳名藤哥儿。
傅氏小声的啜泣,谢誉怎么都劝不住傅氏,产后不久,傅氏身子还是有些弱,靠在谢誉身上,眼泪止不住,“国公府今年怎么就这么多事情,也不知道表姐现在怎么样了,最近也没有信件过来,也不知道收到我给他寄的御寒衣物没。”
谢誉握紧了拳头,他还没把叶承源和明氏夫妇战死沙场的事情告知于傅氏,一旦傅氏知晓,肯定是撑不下来的。
“你别多想了,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先去休息吧,不早了。”
三皇子、苗苗和荣哥儿早起第一件事是给谢誉、傅氏请安,然后又添加了一项日程,就是必定要看看出生不久的藤哥儿后才去西厢房。
“他怎么还这么丑啊,不是说洗三之后就好了嘛?”荣哥儿颇为嫌弃长得不好看的弟弟。
为了防止三皇子的行踪被泄露出去,谢誉借口傅氏身子不大好,再加上济宁侯世子的事情,济宁侯府也颇为不安宁,最后洗三便减省下来,让接生嬷嬷弄了一下,只待傅氏身子好了,再给藤哥儿办双满月。
“不会呀,弟弟比昨天要好看了一些,皮肤也白了。”苗苗反驳道,虽然藤哥儿刚生下来的时候皱巴巴的跟个红皮猴子差不多,差点儿把苗苗给吓哭了,但是这十几天相处下来,她看藤哥儿是越看越顺眼,已经容不得人说藤哥儿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