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笑得犹如春阳暖暖的照到人身上,说不出的舒服自在,“那儿臣就告退了,父皇您和平王伯伯好好聊天。”
等太子走后,昭帝低头笑骂了一句,“臭小子。”
平王眉眼不动,似乎把自己充作了隐身人一般。
“皇兄,原先的计划就搁置吧。你派人去仔细查查钱大才,然后再放点不利于太子的风声出去,总要收拾几条冒头的鸟才行。”
平王应诺准备退下时,昭帝又开口了,“皇兄,朕也是看在贵母妃的面上,你府里好歹清一清,世子毕竟是世子。”
平王顿了一下,沉声道,“臣知道了,自会料理好的。”
林津南和林祁南一前一后进了书房,守门的大管事亲自关上书房门,林祁南偷偷抬眼瞧了下正座上的老镇国公和镇国公,两人都是神情严肃凝重,林祁南心中一紧,便明白他所做的事情瞒不过老镇国公和镇国公了。
老镇国公眼神冰冷的瞧着林祁南,倒是镇国公神情倒是淡淡。
行礼后,林祁南静静的侍立着,而林津南则是站在了老镇国公身边,老镇国公未开口说话,林祁南也不说话。
老镇国公瞧着林祁南姿态顺从,神情却透出几分不在意的模样,一把无名火便上了头,重重的拍了下椅把手,重声呵斥,“孽障,还不跪下!”
林祁南应声跪下,而林津南同样也跪了下来,手搭在老镇国公腿上,帮着求情,“曾祖父,您别生气,太医说了,您要静养不易动怒,有什么就让八弟详细与您说,六哥是个孝顺孩子,自然是不会隐瞒长辈的,”边劝慰着边转头对林祁南道,“六哥,你可得好好的与曾祖父说说,可不能惹曾祖父动怒了。”
老镇国公在让爵与镇国公时便以分了家,如今镇国公府住着的都是镇国公一系,镇国公有嫡庶加起来有七子五女,林祁南是镇国公三子的次子,按照这一辈男子排行行六,林津南行六,两个人是同年出生,虽都是嫡子,从身份上论,林祁南毕竟是低于林津南。长房和三房多有不睦,私下争议不断,林祁南和林津南自小又是比对着长大,从个人才干本事心机上来说,林津南是不如林祁南的,所以自然感情好不到那里去。
林津南话中的意思自然是瞒不过老镇国公和镇国公,比起林祁南来,老镇国公更看重林津南,听他说完之后,火气又上升了三分。至于镇国公,因为镇国公世子性情有些仁儒,不太入得了镇国公的眼,他更看重的是三子即林三爷,不管外貌脾性本事都肖似他年轻,而林祁南比起林三爷来心更硬手段更狠,自然为镇国公所看重。
镇国公朝林祁南使了个眼色,林祁南明白了镇国公的意思,朗声道,“孙儿实在不知何处惹怒了曾祖父,还望曾祖父告知。”
老镇国公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愠怒,而镇国公借机端起茶盏盖住了嘴角的笑。
老镇国公用杀人般的目光盯着林祁南,“你杀了钱大才,是与不是?”
“是。”林祁南回答的很坦然。
站在老镇国公身后的林津南朝林祁南露出了一抹笑,笑意森森。
林祁南似若不见,依旧淡定道,“便是孙儿承认了,也不能就说明人一定是孙儿杀的,空口白牙的总得有个凭证不是。再说孙儿跟钱大才可是素无交集,孙儿为何无缘无故的对钱大才动手呢?也是怪了,连钱府都不知道钱大才死了,国公府倒是消息灵通的很,比起皇城司来,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老镇国公气笑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林祁南话中的意思他很快明白过来。
林津南听完之后几乎要气炸了,而林祁南依旧神情静默,察觉到老镇国公姿态平和了下来,语气依旧不冷不淡分析道,“二皇子即将入朝,陛下这些年把太子护的密不透风的,寻常靠近不得,听说太子年纪轻,好玩乐,总是喜欢微服出行,孙儿可是在京师里头瞧见太子好几次了,太子脾气就是太傲了,不过太子毕竟是一国储君,总得有些脾气才行。”
老镇国公脸色彻底和缓了起来,让林祁南起身,声音也平缓了些,“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祁南便将所见所闻一一详细道来,林祁南说完之后,老镇国公和镇国公这对父子飞快的交换了一个眼神,镇国公这才开了口,“太子亲自扶着长乐县主上下马车,姿态很是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