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午一看,暗暗自责,讲这个破故事,又让明红伤心难过,真是该死。马上心生一计,知道明红也是喜欢李清照的,就想与她谈诗论文。随即道:“我们何不一人一句,说些有关鱼儿的古诗,也颇有趣味,意下如何?”
明红点头道:“大唐张若虚有一句,不错。”随即吟诵道: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大唐张志和也有一句不错。”子午也道: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
“大唐孟浩然也有一句很好。”明红接着仰天长叹:
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
“我大宋范仲淹喜欢鲈鱼。”子午道:
江上往来人,但爱鲈鱼美。
“我大宋晏几道写过鱼书。”明红若有所思,叹道:
鱼书欲寄何由达,水远山长处处同。
“我大宋秦少游可谓大才子,他有一句。”子午看向明红,笑道:
一春鱼鸟无消息,千里关山劳梦魂
明红道:“此番来东京,你们做什么来了?”
子午道:“听说东京危机四伏,故而来看一看。”
明红疑惑开来,气道:“有什么好看的,金人来了,你们又当如何?你们不是将军,不是士卒。会些拳脚功夫也不过如此!我大宋事到如今,舞文弄墨害苦了多少人?”
子午附和道:“不错,我以为你喜欢这个,没想到你明白许多。舞文弄墨的确对付不了金戈铁马。我大宋有许多文武双全之人都碌碌无为,还不是奸臣当道。如若不然,金人如何敢有恃无恐,气势汹汹,问罪我大宋?”
明红神情肃穆,悲从心来,不觉叹道:“不知东京以后如何?这女真人原来也没听说过,即便听说了,也不觉的有多厉害,没想到他们居然比契丹人还厉害,搞的中原人心惶惶。”
子午心下一怔,这明红非尘世寻常女子,居然明白许多道理,看来还是自己小看她了,随即道:“明红姑娘,东京肯定要发生变故,迫不得已,还是离开的好。切不可贪恋家乡,就麻烦了。”
明红看向子午,一怔,马上反驳开来:“贪恋?这二字实在承受不起。我大宋子民可没招惹女真人,他们何苦咄咄逼人?这东京繁华也是大宋黎民百姓自个劳作而出的,非上天所赐。如若女真人眼红,羡慕嫉妒恨,可自去劳作。如何又怪我大宋,岂不可笑?这野蛮不化之徒,如之奈何?”
子午点点头,一瞬间瞠目结舌,喃喃道:“所言极是。”
明红深情道:“但愿一场虚惊,谁会想着离开自己的故乡呢?”看向远处,汴河滔滔,波光粼粼,枯黄的芦苇,随风摇曳,映入眼帘。
正在此时,一个声音远远过来,“姐姐,你在做什么?子午公子也来了?”明红转过脸,微微一笑。
子午定睛一看,是月儿,后面跟着明浩,就笑道:“月儿!我们方才说鱼儿,如何月儿来了。”
月儿笑道:“公子来东京了,好久不见。”子午笑道:“月儿越发漂亮了。”点点头,又是微微一笑,对月儿夸赞起来。
月儿愣了愣,害羞一笑,“公子抬爱了。”低下头用手拉着明浩。
明浩举着手指头,笑道:“月儿姐姐,你是月亮仙子下凡。”子午、明红、月儿,忍俊不禁。
明红看向子午,笑道:“我弟弟明浩,你见过!不用我介绍了。”转过头拉过明浩,马上对明浩道:“叫子午哥哥。”
明浩歪着脑袋,乐道:“哥哥好,我知道我们见过面,你们去高丽国之前,我们还在汴河边一起玩过,笑得可开心了。不过你的名字很奇怪,子午,我听说京兆府有个子午谷。”说话间不觉痴痴的想,马上走到子午跟前,盯着子午的眼睛,追问起来。
子午瞠目结舌,没想到,这小家伙居然知道这个,就笑道:“明浩,真聪明。不错,哥哥就是子午谷长大成人的。”
明浩马上拉着子午的手,并不怯生生,还要求道:“哥哥给我讲故事,听说《说三分》的老爷爷,就讲过诸葛孔明的故事,诸葛孔明当年出子午谷,北伐中原。是也不是?”
明红欲言又止,子午蹲下来,笑了笑,摸着明浩的小脸蛋,缓缓道:“《说三分》这个故事可有的说了,你要听子午谷,哥哥看,还不如听曹孟德。”